凤九仍是不安。
“东华……你告诉九儿,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帝君安慰凤九时,屋外传来一清脆冷肃男声:“帝君!”
凤九一惊,本能的挤到帝君身前。
“帝君!少羊来迟!请帝君责罚!”
望着拦在身前的凤九,东华帝君感动得差点落泪。
九儿!为夫让你受惊若此,你却还要护着为夫。
冷肃声过,又一柔和男声起,“帝君!鬼厉来迟,请帝君责
罚!”
帝君轻轻拉过凤九,将她再次抱入怀中。
“九儿别怕,他们是为夫的人。”
感觉怀里人心跳的很快,摸着她颤抖冰冷的小手,东华帝君恨不能挖心剖肝,才能让它们舒服些。
他不发一言,久久抱着凤九,不断啄吻她的额头,将她冰冷的小手塞进怀里,贴肤暖着它们。
安慰着,安慰着,凤九渐渐不再抖了。
白凤九!你要坚强起来!否则只会干扰东华!你说过要保护他、疼爱他,可别做他的累赘。
凤九给自己鼓劲,竭力控制心跳、呼吸。待气息终于平顺了,便从帝君怀里挣出,抬头凝视他。
“东华,墨渊上神此来,定有大事。我知道你要去找他。”
帝君亦凝视她,眉头微动。
“九儿会乖乖等着你,”凤九抬手抚他胸口:“九儿一定不跑不闹……只是……你要答应九儿,一定好好的……回来……回来告诉九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强忍之下,凤九眼里溢满泪水。
九儿真懂事!帝君心如刀割,抚着她的脸颊,“九儿不用担心,你的夫君天下无双,不会有事。墨渊此举全是误会,夫君这便去解开。事情结束,一定马上回来。”
为了让她安心,帝君一派自得地笑道:“回来后,还要和九儿补个觉,以解九儿昨夜之乏累呢。”
想到昨夜,凤九脸色透红。她知道他在安慰她,她不会做绊脚石。
于是,她埋首他怀中,点点头。
帝君低头亲吻话时已是平时高冷肃然的模样,声音亦如往常平缓冷淡。
“鬼厉!”
殿外一人和声道:“臣在!”
“你且进来保护帝后,本君片刻便回。”
“是!”
殿外人温和应答,便要进来。
帝君手指微动,他与凤九便已着装完毕,发饰齐全。
待鬼厉进来,只听“嚓嚓嚓”响过,寝殿已恢复如前。
鬼厉入内,一拜伏地。
“臣见过帝君、帝后。”
“不必多礼,”帝君略一抬手,待鬼厉站起,他柔声在凤九耳边道:“为夫即刻便回。”
言罢又抚抚她脸颊,抬步离去。
凤九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那背影一身紫衣,高大颀长、风姿隽秀。
直到他拐过尽头,看不到了,她才恋恋不舍又忧心忡忡地收回目光。
“帝后不必担忧,帝君此行,必然无碍。”
柔和雅致的男声再起,是方才进来的,叫作鬼厉的男人在说话。
凤九略有些尴尬,勉强一笑,指向殿中坐榻:“请……请坐。”
鬼厉微微一笑,低头道:“帝后先坐,臣便坐。”
凤九有些愕然,片刻笑着行至小榻坐下。
那人见她落座,果然坐在她对面凳上。
见他坐下,凤九端起小案上茶水,给他倒茶。
“臣不敢!”鬼厉又要起身。
“不必多礼了,喝吧。”
听她如此说,鬼厉不再讲虚礼,稳稳坐着喝起茶来。
见他坐下,凤九突然想起自己坐的这榻……她与帝君昨夜便在这榻上……脸突然变得滚烫。
“帝后怎么了?”
“没……没什么!”凤九急忙转移注意,想点别的。
“鬼厉?”这名字挺耳熟……
凤九的上古史修的最到家,只因上古史便是东华帝君的传记一般。因此,仅片刻回忆,她已然想起。
鬼厉?鬼厉!天哪!不得了!这鬼厉,应是东华座下72将中的“玉面郎君”了!
她好奇地打量眼前坐着的人,此人年纪看起来很轻,但按上古史载年龄推算,应有32万岁了!不过,东华看起来也很年轻的。
再仔细观察,凤九点点头。
嗯~“玉面郎君”果然“玉面”矣!
鬼厉黑发半束一闲散发髻,眉眼颇为柔美,杏目中满含顺和,唇边带笑,一脸亲和平善。
他身穿淡青色中衣,外罩青色外袍,腰间白玉作带,坠一组双环双玦玉佩加一紫玉琉璃牌,下带红色穗子,颇为雅致。手持一素色骨扇,整个人端的是闲雅舒适、玉树临风。
这样类型的美男子,凤九见过许多,神态温柔娴静的,有折颜;同爱青色丝袍的,有她四叔;一样悠哉游哉手持骨扇半束发的,还有连宋。
可他与他们都不像。
论容貌,他不及四叔秀丽不如折颜花哨,但也算得倾世之姿。
最大的区别在气质,折颜和蔼,总是笑容满面,实则内有傲骨,自视甚高;她四叔洒脱不羁,实则不易亲近;连宋玩世不恭。而鬼厉身上更多的,则是文雅的书卷气,是发自内心的亲切和顺,与他同坐、交谈均如春风拂面,令人舒适不拘束。
难怪帝君让他守着我,有他坐身旁,不会尴尬紧张。
凤九垂目而笑。
“帝后觉得,鬼厉之样貌可还如意?”鬼厉笑问。
凤九尴尬,他必是看出,我方才打量他了,真丢人。
“呵呵……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