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二爷被曹宪民的满腔怒火给喷懵了,迟疑道:“曹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曹宪民怒气不减,训斥道:“我让你们去给乐家施压,不是讨债不是讨债不是讨债,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讲了不止三次了,我的意思就是让你们通过讲道理的方式,让乐家同意跟我的合作,绝不是跟他们逼债,更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闻言,笑二爷一阵腹诽。
心想假药贩子的牌坊也要立得这么正。
表面上伟光正的讲道理,背地里什么丧尽天良的勾当都干了一遍。
但嘴巴上,笑二爷仍保持着客气,道:“曹老板,你的叮嘱,哥几个都记在心上了。我们本来都是文明人,当然不会搞得跟强盗混混似的了。”
“拉倒吧!你们哪怕不是强盗,也铁定是土匪!”曹宪民怒骂道:“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趁着乐绍成八十大寿去催债了?”
“……是有这事,不过我们的本意是给乐老爷子贺寿,还带了礼物去呢。”笑二爷辩解道。
“那我再问你们,你们是不是把人家老爷子给气中风了?”
“???”
笑二爷楞了一下,断然否认:“绝没有的事情!我们就把曹老板你的意思传达了一下,看乐老爷子不太高兴,我们就撤了,人都好好的,怎么会被我们气中风呢。”
“但人家现在就是中风了,还躺在京城医院的icu里!”曹宪民咬牙切齿的道。
闻言,笑二爷双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当即都绷住了。
虽然他们就是故意刁难乐家,但还是很注意把控分寸的。
正如笑二爷刚刚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乐家再败落,但在上头总算还留存着一些香火人情。
没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可以讨债,但绝不能逼债逼得太狠,甚至把人往死路上去逼!
如果把人逼死了,那性质就完全变了!
在这个讲究人情的法治社会里,如果债主把人逼债逼死了,不止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还得摊上责任。
尤其乐绍成还是圈里面的京城药王,在医药行业可谓德高望重,因此连曹宪民都不敢逼迫得太过分,才让笑二爷他们跑这苦差事。
而现在笑二爷从曹宪民的口中得知乐绍成中风住院了,立刻就意识到情况严重了。
“曹老板,您确实乐绍成中风了?”笑二爷追问道。
旁边的蒋三儿闻言,当即脸色一变,脸色阴晴变幻了一阵,在笑二爷的耳边嘀咕道:“会不会在使苦肉计诈我们?”
笑二爷心里一动,就把蒋三儿的推测跟曹宪民说了:“曹老板,会不会是那老头子在故意装病躲债呢,他毕竟是京城药王,对养生保健很擅长,按道理没这么容易病倒吧?”
“没有核实清楚,我敢打电话来训你吗?”曹宪民没好气道:“我派人去京城医院查了,确实是中风了,病历上写得明明白白,这玩意谁都造不了假。我告诉你们,现在事情闹大发了,已经惊动了上面的人!”
闻言,笑二爷这次不止双颊肥肉,浑身肥肉都紧绷住了,以至于他的香肠嘴唇都只能磕磕碰碰的发出声音:“惊、惊动谁了?”
“这谁知道,不过今天药监和市监的人合起伙来找我喝茶了。”曹宪民冷笑道。
至于喝的是什么茶,只要不是傻子都懂。
强健集团的屁股底下本来就脏不拉几的。
但由于很多违规情况都属于打擦边球,念在强健集团是燕京某区的纳税大户,又是慈善专业户,只要不过分,有关部门大多是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如果上头对你有了意见,上纲上线起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比如这一次的突然袭击,曹宪民就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什么错误。
动用各路关系一打听,曹宪民才得知是笑二爷他们捅了娄子:把乐绍成给逼得重病入院了!
“什么时候不好催,非赶在人家八十大寿的时候去找晦气,你们几个可够心狠手辣的。”曹宪民沉声道,虽然这些心狠手辣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这就算了,你们居然还把人家逼得中风了,都快过年了,这不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我提醒你们多少次了,乐绍成终归是有些身份和人脉的,把他逼得太急了,很容易走火闯出大祸的,现在人在icu躺着,如果救不过来,你们等着偿命吧!”
说完,曹宪民径直挂了电话。
笑二爷听着忙音,即便室内温暖如春,但心情也跟外面的天气一样冷嗖嗖的。
“二哥,我总觉得不对劲,我们走的时候,那老头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子重病了呢。”蒋三儿在旁分析道:“我猜测,有可能又是那个姓宋的在背后捣鬼,那小子贼得很,没准就是他给乐绍成出主意,让他装病跟上头卖可怜,让咱们不好再催逼。”
“小七。”笑二爷一咬牙,指示道:“你赶紧去京城医院查一查,看看那老头是真病还是装病。”
“好嘞!”
……
京城医院,
icu病房外头。
乐榕透过玻璃窗,看着不省人事的老父亲,忧心忡忡的道:“宋大夫,你确定我爸不会有大碍?”
“病历上写得很清楚了,很可能有中风偏瘫的风险。”宋澈说得很严重,脸色却是一片淡然:“不过等来年开春的时候,我保证你们家老爷子又能生龙活虎。”
俪春香知道乐绍成是装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