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一看这死胖子贼兮兮的小眼神,就大概猜到了他的念头。
其实吧,这也是他敢于在这狂怼人的底气。
他知道,吴元山压根没多少实力,就是一只吉祥物兼纸老虎。
龙源山这条过江龙一上来,都还没怎么滴,就把他吓破胆了!
放眼整个屋子,能抗揍的,也就这个精神气还不错的吴元奇。
不过以宋澈的估算,这个吴元奇的实力绝不足以独当一面。
龙源山等巫医一来,龟苓堂必败无疑!
吴元山肯定不愿意丢失中医公会的话事人头衔。
昨晚,赵慧珊为了偿还人情,还透露给宋澈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龟苓堂准备申请ipo上市了!
上市?
专心从医的宋澈连想都不敢想。
这不是等于让资本彻底绑架医道嘛!
就此,从昨晚开始,宋澈就已经深谙了龟苓堂唯利是图的尿性!
为了圈钱,这群王八蛋什么烂事干不出来,因此吴元山更不能让龙源山夺走中医公会。
有鉴于此,龟苓堂邀请宋澈过来共商大计、共抗大敌的意图很明显:拉垫背当炮灰呗!
这算盘真是打得哗哗响!
不过,吴元山又是凭什么觉得宋澈会傻憨憨的给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是爱吗?
是责任吗?
去特么的!
“宋派主,可否借一步说话?”吴元山指了指阳台。
见宋澈不置可否,吴元山又道:“我会说出一个令你无法拒绝的条件,绝不是钱。”
这么一说,反倒勾起了宋澈的好奇心。
虽然他确实对钱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求知欲的驱使下,还是令他迈出了这一步。
况且,他确实在等这个台阶下,否则岂不是错失了这个篡权夺位的机会。
“爸,您何必这么容忍这狂妄的小子,让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们龟苓堂蜀中无人呢!”吴兴荣气急败坏,又一本正经的道:“我这些年刻苦钻研学习,翻阅古今医术,感触颇深,现在看来,我也有成为一代名医的潜质,这一次医学交流会,我恳请一战!”
吴元山瞅着这个耿直过头的儿子,骂道:“滚出去接客!”
吴兴荣就滚出去接待下一波来的宾客了。
……
来到阳台上,关好门,宋澈居高临下的望着从小楼里灰溜溜往外跑的吴兴荣,道:“这真是你亲儿子吗?”
“做过亲子鉴定,保真。”吴元山一脸晦气的道:“其实这小子和我年轻瘦的时候长得差不多,就是这性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跟木头疙瘩似的。”
“不是非要和你一样奸猾市侩才是好的。”宋澈冷笑道:“如果你铁了心想让后代们都把这王八性子给传承下去,那我奉劝你趁着身体还行,可以废了大号,重新建一个小号开练。”
吴元山一度还有些不理解“废大号练小号”这个梗,等明白过来意思了,不由的朗声大笑,道:“宋派主,你可真是一个妙人啊。”
“如果你指望靠几句好听话来打动我,那我还得奉劝你还是考虑用钱收买我吧。”宋澈很诚恳的道。
“钱真的管用?”吴元山也很认真。
“没用!”
“……”
吴元山干咳一声,也没气馁:“我当然知道,以宋派主这样雄韬伟略的旷世奇才,怎屑被钱财左右了心念。”
结果宋澈很干脆的踹开了这个推到脚边的台阶:“如果有很多很多钱,我可以考虑一下。”
“……”
吴元山顿时惊为天人,从未见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之辈!
逗劳资玩呢!
吴元山心想不能再被这坑货给坑了,决定采取主动:“过一会人就来了,时间紧促,我们长话短说、开门见山。”
“你帮我把那个龙源山和巫医们给打发了,扶我继续坐稳中医公会的话事人位置,我给你龟苓堂1的股份。”
闻言,宋澈二话不说,扭头就要回屋里。
“别急,你以为我打发叫花子呢。”吴元山忙道:“你知道1的股份价值多少吗?我整个龟苓堂的市值30亿港币呢!”
“而且龟苓堂很快就会上市,到时候市值会以几何倍增长,给你这1是原始股,上市后你抓时机套现,就是一两亿!”
宋澈撇嘴道:“这口饼画得还挺香的,但抱歉,你看错人了。”
吴元山一看宋澈不上套,咬咬牙,把心一横:“一口价,2的原始股,不能再多了,这已经是我们龟苓堂几代人的心血,我后面还得ipo,没多少原始股了。”
宋澈正色道:“你觉得我像是趋炎附势之徒吗?如果我接受了,刚刚说的那些话,岂不是打自己的脸?更对不起先辈们的教诲。”
“你别再敲竹杠了,我能给的钱就这么多,再多的话,就是我舍得,龟苓堂的其他成员也不会同意的。”吴元山悲愤道:“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丢了中医公会的位置,导致资本的兴趣降低,大不了我再等一等熬一熬,找其他渠道炒作名气,总有机会再上市的。”
别看吴元山表面装得很无奈,但那双绿豆眼中一闪而过的精芒,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
其实他在嘲讽戏虐。
他一开始就觉得宋澈在摆谱装清高。
试问这世道,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守身如玉”的医者。
摆那么大的架子,还故意拉仇恨,不过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线。
现在,他估计宋澈已经揣测出了自己求助的决心和急迫程度,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