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姓赵的贱人用了催眠术吧?”
“我是用了催眠术,但不是对她用的。”
接着,宋澈就把催眠赵西玥入瓮的过程大概阐述了一番。
重点就在于赌局期间,每一次发牌的环节,宋澈都会弹指敲击一下玻璃杯。
“声音是有频率的,靠着有规律的频率波动,能把人的思维带进一个既定的节奏中。”
“但是这还够不上催眠,因为还缺少了一个契机,而我创造的契机,就是不断重复着‘不跟’。”
“其实,赵西玥一直在出老千,因为她的记忆力,只能在验牌环节记住一半左右的牌,虽然这大大提高了胜率,可是还不足以胜券在握。”
听到这里,朱邪懂了,惊怒道:“是那个荷官小阮在配合赵西玥一起出老千!”
“对,赵西玥记一半的牌面,荷官再记一半的牌面,等于整副牌的牌面都被她们联手掌握了!”宋澈缓缓道:“她们之间,绝对经过了很多次的练习和合作,默契度相当高,几个眼神交换,就可以交换到彼此的记牌信息,要不然你明明也可以记住一半的牌面,凭什么在她的手下兵败如山倒?”
“娘希匹!小娘皮!居然让他们联手给阴了!”朱邪气急败坏,直接飙出了家乡话。
想想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又没有出千的真凭实据,根本奈何不了!
“所以,你利用催眠术迷惑了那个荷官,让她记错了牌,传递给了赵西玥错误的信息!”
“说对了一半,另一个导致赵西玥失败的原因,还在于她的自我催眠……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最后几局,她的注意力明显分散,心算能力已经在下降了。”
宋澈莞尔道:“好比你这个战斗技能的高手,遇上一个只会耍横的痞子,你招架了几下,难免会放松麻痹,甚至产生不耐烦想赶紧结束的念头。”
“赵西玥的好胜心,注定她是一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特征,于是我故意示弱,一退再退,她想穷追猛打,就自己钻进了我设的套里。”
“但凡她最后一局,认真分析一下,或者再用心回忆一下,都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说白了,她是输给了自己。”
朱邪听完,内心一阵波涛汹涌。
饶是早已习惯了宋澈的高明手段,但他设下的这场局中局,简直是把人心和套路发挥得登峰造极!
“我说个想法啊,我发现你出国这些日子下来,心思越来越……那个了。”朱邪迟疑道。
“你想说我越来越腹黑了吧。”宋澈苦笑道:“当你面对一群野兽的环伺,你就必须比他们更阴险更狠毒,特别是这艘邮轮,你不觉得它就是一个狩猎场吗?”
朱邪的一阵心寒。
如果把邮轮比作狩猎场的话。
那么,他和宋澈,还有其他人,等于就是猎物!
但至于谁是狩猎者,可能是车时赫、可能是霍明文,也可能是潜伏在暗处仍未现身的某boss!
“等等,郭明文和赵西玥来找我们麻烦,真的是巧合么?”朱邪想到了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赵西玥和那个荷官配合得天衣无缝,而那个荷官一直在那,又是我们主动过去玩的,应该一开始是巧合。”宋澈沉吟道:“但后来可能是赵西玥想练手,也或者霍明文注意到了我的金戒指,于是起了歹意。”
“先不说你这个金戒指和霍明文到底有没有关系,我好奇的是,那小子是怎么一眼认出了这金戒指的玄机。”
“可能,他们和这戒指,真的存在什么渊源也说不定吧……”
宋澈看了眼手指上那朵含苞待放的金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