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将在这里见证一个里程碑的诞生。我们脚下的,是伟大的爱尔兰人民用辛勤汗水建立的一流船坞,是爱尔兰王国迈向工业文明的重要基石,我们的造船工业将从这里扬帆启航……”
在利默里克新港的爱尔兰皇家造船厂,夏树一身浅绿色的军礼服,峻拔如松地站在观礼台上,通过扩音器向前来观礼的上万名爱尔兰军民发表演说。明媚的阳光下,衣装质朴的爱尔兰民众昂首挺胸,对缓缓铺陈的愿景充满了期待。独立,对他们而言最大的意义在于自由,在于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这个国家,他们不必再忍受英国统治者的无情压榨,他们正在用自己的双手建立起渴望已久的现代化工业,从而摆脱对传统农牧产业的过度依赖——即便是目不识丁的农民也知道,工业犹如人体骨骼,能够让一个国家不受欺凌地健康发展,但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到爱尔兰独立前的一百多年里,整个爱尔兰岛只有东北部的贝尔法斯特地区发展起了有限的工业,那里的爱尔兰人因此过上了比中部、南部民众优越的生活,因而在宗教思想感情上偏向英国。
“我们的第一个造船项目,确切地说是战舰改装项目,蕴含非常高的技术水准,这是一个值得骄傲的地方。爱尔兰人的智慧不逊于任何一个民族,爱尔兰人的勤奋不逊于任何一个民族……让我们高呼爱尔兰万岁!”
这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是爱尔兰民族发自内心的呐喊,亦是对他们眼前这位无冕之王的崇拜。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带给爱尔兰的变化已经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甚至比他们曾经做过的美梦还要美好。
他们此时所在的利默里克新港,原本是毗邻河岸的大片农田,因附近河道的理想水文条件而被选为爱尔兰新首都的货物吞吐港和综合造船区。爱尔兰政府的官员们能力阅历固然有限,但贵在勤勉尽职,行政效率比外界猜测的要好得多。德国援助的首批免息贷款除一少部分投入军备之外,大多数都用在了基础设施建设上。短短四个月时间,位处香农河下游、离利默里克老城区17公里的新港就已建成两座深水码头以及一座万吨级干船坞,更多的航运造船设施正在如火如荼地建造当中,连接新港与首都城区的铁路和公路也具备了初步的通行能力。
夏树以王位候选人身份到来,既是为了见证爱尔兰皇家造船厂正式投入运转,也是为它承担的第一项工程剪彩。此时此刻,远征归来的“凯尔特”号——也即原德国海军的“沙恩霍斯特”装甲巡洋舰,已经进入了崭新的一号船坞,等待它的将是大幅提升实力的现代化改装。
这一代沙恩霍斯特级的设计工作完成于1904年,当时夏树以海军技术委员的身份参与了设计方案的后期修改,正是在他的影响下,沙恩霍斯特级身上体现出了难能可贵的前瞻性,即便是在战列巡洋舰出现之后,它也没有沦落到难堪大用的地步。大战期间,它们在施佩伯爵的指挥下航行万里,展现出了良好的适航能力以及机械可靠性。与英国舰艇为数不多的几次正面较量,两艘沙恩霍斯特级都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在同盟国阵营,沙恩霍斯特级被以“最强装巡”的名头,遗憾的是,它们没能在战场上与同级别的英国装巡一较高下,在德国海军参谋部的兵棋推演当中,它们与英国最后建造服役的勇士级和牛头怪级装甲巡洋舰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但如果是在远离德国本土的海域,则应尽量避免硬碰硬的战斗,其中原因不言自明。
到了1915年,再去推敲沙恩霍斯特级是否最强装巡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战列巡洋舰的强势登场使得一度盛行的装甲巡洋舰黯然退居二线。转入爱尔兰皇家海军服役的两艘沙恩霍斯特级,除了25节的航速尚且入眼,不管210毫米口径的主炮还是200毫米厚的主装甲都显得过于弱小。
当得知爱尔兰政府拨出专款用于两艘沙恩霍斯特级的现代化改装时,人们不禁好奇,以它们区区一万三千吨的舰体,还会有多大的改进余地?
在数千爱尔兰军民以及德国军事顾问们的注视下,初显旧态的“凯尔特”号缓缓移入利默里克皇家造船厂的一号船坞,闸门关闭,四围清场,改造工作所有的钢材和机械部件都经由水路运来,人们只能远远看到船坞上的吊机在忙碌运作,有有时夜里都在施工。
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从德国人那边挖到了内幕信息,克虏伯利用库存的火炮配件组装了数组双联装的11英寸舰炮,而且用的是旧型号的45倍径炮管——这是德国海军最后两级前无畏舰的标准主炮,而在拿骚级和赫尔戈兰级,德国人就已经用上了威力更大、精度更高的50倍径炮管,而且主炮还采用了彪悍的三联装配置。
德系舰炮几乎是清一色的克虏伯制造,而动力设备的可选余地就要大得多,但别有用心的人还是想方设法找到了蛛丝马迹,但泽的硕效船厂输出了一批新式燃油锅炉和增强型蒸汽轮机,而且是适用于中型舰艇的规格型号。若将沙恩霍斯特级装甲舰原有的舒尔茨-桑尼克罗夫特海军燃煤锅炉和四缸三胀往复式蒸汽机全部替换成为硕效的锅炉轮机,动力输出有可能提高35。
以大改装的正常工程量推算,“凯尔特”号至少要在船坞里呆上半年,接下来的好几个月,爱尔兰海军似乎只有“自由万岁”号也即原“格奈森瑙”号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