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想一个人静静。”甄宓狐疑地打量着孙策、袁权二人。“你们在说什么,作诗?”
“姊姊作诗啊。”孙策笑道:“你没听过吧?”
“没听过,姊姊能不能念给我听一下。”甄宓起身,抱着袁权的手臂,眨巴着眼睛,撒着娇。袁权面红耳赤,狠狠的挖了孙策一眼,牵起甄宓的手向前走去。“走,姊姊今天与你睡,慢慢念给你听。”
“好啊,好啊。”甄宓雀跃不已,回头向孙策挥了挥手,得意的笑声清脆如金铃。
孙策急了。“姊姊,阿宓还小,儿童不宜啊。”
袁权回头看了孙策一眼,扬扬眉。“正因为阿宓还小,我才要教她一点自保之道,别让人骗了。阿宓,你说对不对啊?什么李代桃僵,我跟你说,以后少做这些与虎谋皮的事,说是心疼你,其实还不是变着法的骗你侍候他。姊姊跟你说,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他一时猎奇,你却要吃苦头。”
甄宓缩了脖子,咯咯地的笑了起来。孙策听得真切,顿时老脸通红,无地自容。
嘿,这小甄宓,怎么什么都说。你究竟是怎么说的,明明是你来挑逗我的,怎么成了我的责任?
袁权走到转角处,见孙策落在远处,莞尔一笑,扬声道:“你来不来?”
孙策大喜,赶上几步。“我也可以旁听?”
袁权忍着笑,杏眼斜睨。“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做个示范。”
“对对对。”孙策连连点头赞同。“耳听千遍,不如眼看一回,如果能实际操作一下,效果就更好了。”
“想得美。”袁权伸手掐了孙策一眼。“有我在,你休想欺负阿宓。”
孙策很委屈。“姊姊,你冤枉我了。是她欺负我,不信你问她?”
甄宓扬起头,鼻子一皱。“姊姊会信你么?你是夫,我是妾。你是天,我是地。你天下无敌,我体弱无力。你二十三,我十五,谁欺负谁还不是一目了然?”
孙策哑口无言。他指指甄宓,半天才说道:“行,你等着。”
——
袁夫人赶回太湖,将孙策的意见转告杨彪。
得知孙策有意让杨修去长安代他执政,杨彪有些犹豫。他深知此举的危险,却又无法拒绝。孙策说得有理,没有人比杨修更适合。
等了两个月,赵岐已经坐立不安,得知孙策同意了,他立刻催促着杨彪与他一起联名上书。有杨彪、黄琬两个曾任三公的名臣做陪,这份奏疏的份量就更重了。
杨彪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同意了。虽然杨修可能有危险,但真要是成功了,避免一场大战,让天下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也是功德一件。于公而言,他有可能保住天子性命,让刘汉保留一块封地,祖宗能够血食。于私而言,这对杨修也是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孙策剥离了太守的兵权,太守只能治民,不能统兵。新朝初建,没有军功是很难封侯的。促成天子禅让,这个功劳封侯绰绰有余,弘农杨家也就能在新朝站稳脚跟了。
君臣父子,杨彪也不能免俗。在不违背公义的情况下,家族利益依然是必须考虑的因素。
修改后的奏疏再次送往秣陵,孙策接到奏疏后,一字未改,只是让人抄写了一份,然后将原件封了起来,以六百里加急送往长安。
与此同时,孙策通过军谋处的渠道,给蒋干送了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