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当然有应对的办法了,前日我已经向朝廷递交了奏折,详细的汇报了我们遭受的灾情,至于赈灾的事,还要等朝廷的命令才行。”
在听到了关胜的一席话之后,刘豫很清楚自己没办法再装傻了,索性便换了个借口,反正眼前这个已经被罢免了官职的关胜也不可能去向朝庭追问自己是否去了奏折。
他在说起谎话来根本就不打草稿,压根连一点停顿都没有。
“可是山高路远,等到朝廷那边批复下来,估计都得一个月之后了,到时候这里的百姓还能活下来几个人呀?”
关胜一听便知道刘豫是在推诿,本来已经按耐下去的愤怒一下子又涌上了心头。等待朝廷的命令的话起码还得一个月左右才会开仓放粮。
到时候灾民们估计饿的连尸体都得吃了,而且现在你不放粮食,人家还能够忍受。可一旦到了忍耐的极限,这些饥肠辘辘地灾民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必然会发生冲击官仓的事情。
而这样一来,无疑会损失更多的粮食。
现在的关胜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明白为何刘豫会选择这么做呢?
刘豫身为本地的县令,一旦发生了灾民冲击粮仓府库的事情,到时候首先掉脑袋的肯定就是他自己。
可看对方现在这样子却全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不过关胜哪里知道早已经投靠了南方的刘豫现在巴不得自己治下的百姓发声叛乱,吸引朝廷的军力来镇压。
好为岌岌可危的南方的形势减少一些压力。
要不是他仅仅是个县令并不掌握军犬,而附近又有一大批朝廷的厢军在这里驻守,没办法做乱,恐怕早在南方叛乱的第一天,刘豫也同样会选择接竿而起了。
然而不管自己的心里想什么,流域的脸上却都不能表现出来,索性便打起了官腔。
“嗳!将军,这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面对这样的灾难,朝廷怎么可能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才会下来救灾的批文呢?再说了没有朝廷的命令我敢私开粮仓一定就是个死。”
只不过对于关胜的劝说,刘豫依旧是没有任何放在心上的想法。
他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似乎压根就没有放在在意,甚至还十分悠闲自得地端起了手中的紫砂壶,喝了一口茶。
看着刘豫这副无所事事的模样更是关胜恨得牙痒痒,只不过他却明白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没办法得罪刘豫了,因为现在的关胜只是一介白丁,而对方则是朝廷的官员根本没办法以任何命令的口吻来讨论这件事。
再说哪怕是他之前还是永静军节度使的时候,碍于朝廷的规矩,也不能够插手地方的事务。
只可惜,此时的关胜并不知道眼前人到底又怎么样的打算,因此他的这副模样,不光是没有任何作用,甚至还更加加剧了刘豫的嚣张气焰。
只好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继续开口。
“昨日营中就收来回报说负责,守卫官仓的湘军已经打死了几个闹事的灾民了,要是大人你再不开仓放粮的话恐怕就迟了,反正面对这样的灾害朝廷一定会下令的,放粮或早或晚都全在您的一念之间。”
关胜努力的让自己说话时候的态度显得诚恳一些,只希望刘豫能够尽快的救助那些濒临死亡的百姓。
诉说的时候还努力将事态的严重性说的可怕一些,希望能够吓住眼前的这个文人让对方能够顾及这些百姓的意愿,不敢再这样肆意妄为。
可是关胜的如意算盘却还是落空了。
谁知道在听到了这番事态紧急的诉说之后,刘豫不光是没有觉得害怕,反倒是有些愤怒的看着官仓的方向。
说话时的语气也突然变得杀气腾腾的了。
“既然有刁民冲击,那杀就好了呗,这些土老帽竟然胆敢冲击朝廷的官仓,死几个都不为过,这样吧,明天我再派钱一些衙役过去,只要再有胆敢作乱的人一律就地斩首,我就不信他们的脖子比刀子还硬。”
不得不说。这一些话简直是完全出乎了关胜的意料,他本以为自己的诉说多少能够吓住对方,一些,谁知道反倒是激起了更大的灾难。
眼前的刘豫不光是没有因为这件事感到害怕,反倒还决定杀气腾腾的派遣一些衙役去和厢军一起守卫官仓。
这一席话显然是反将了关胜一军。
他很清楚,由于自己的约束,冠军在对付这些冲击粮仓的灾民的时候可谓是处处留情。能不下狠手,绝对不下狠手。
可是,一旦刘豫派遣了衙役过去,那事情可就真的要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毕竟那些人可不会顾忌百姓们是怎么想的。
尤其是这东光城衙门里的衙役清一色的都是本地人,这些人本来就十分不满灾民的到来,压缩了他们的粮食和生存空间。
双方这几日来,甚至斗殴了无数次,要不是有着军队镇压,恐怕事情就不可挽回了。
而现在一旦让那些衙役逮到了整治这些灾民的机会,人家怎么可能会手软呢?这样势必就会造成更大的危机,让民怨沸腾的更加剧烈。
于是关胜便只好干笑了一声说道:“不用这样我们湘军自己守着就够了,本地的衙役还是负责维持地方治安吧,毕竟这些灾民来了不少,多少都有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发生,因此他们还是需要以保护地方的百姓为主,此事就不劳县令大人费心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关胜更加的觉得有些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