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火药制造山体滑坡一事,也是王府暗卫亲自策划下的,只为最大限度夺走五公主身边的暗卫性命,不留活口,不留祸患……”
“那虞美人爆炸一案呢?”
“是琮王派人夜探豫王府,发现豫王爷不在府中,起了疑心,然后飞鸽传书给留在严加县善后的小的,嘱托小的务必要将王爷的性命留在严加县,无论您能不能查出五公主死因里的猫腻!”“老板”一字一句交代的很是清楚认真。
萧豫听完,只觉一股子悲凉的愤怒从心口钻出,然后汹涌的蔓延到了全身。
萧琮……简直就是个畜生!
他……竟是连自己的兄弟姊妹都下得去手!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
“畜生!”他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然后突然砸出一拳,狠狠的落在青石所制的床柱上,石柱因他的暴击而缓慢裂开,最后如皲裂的山体一般缓缓阶梯,哗啦啦的落地……
“王爷!”橘颂担忧的看了眼萧豫,她顾不上理会一脸惊吓的“老板”,直接朝萧豫走去,皱着眉劝道,“王爷恼归恼,又何必做这种仇者快亲者痛的实情,都是京城那边姑娘再感应到了,那不是又让她白白担心,吃不好也睡不好!”
萧豫听橘颂提起谢辞世,原本惨白的唇微微动了动,然后无声的叹了口气,吩咐橘颂,“你……替本王包扎罢!”话落,又看向暗四,指着床上的“老板”道,“将他口供录下,按了手印,然后送他出城!”
“是,王爷!”暗四淡淡答应了一声,然后一言不发的朝“老板”走起,私下内袍的一角扔给他,“将你方才所说的实情全部写下!”
“笔墨呢?”“老板”听暗四这般吩咐,看了眼床上素色的内袍一角,又看了眼暗四,小心翼翼的疑惑出声。
暗四闻言,却是一阵冰冷的嘲笑,“一个阶下囚还想用笔墨?我看你浑身上下血还挺多,就写血书吧,如此呈到皇上面前,可信度也高点!”
“是、是是!”
“老板”不敢反驳暗四的说法,更不敢对萧豫提什么要求,只得拾起白色的袍角,咬破手指,龇牙咧嘴,慢慢的写了起来……
一封血书不长也不短,“老板”加上措辞,磕磕绊绊的写了有两刻钟的时间,一根手指的血不够,就换另一根手指,到最后,除了大拇指,包括尾指在内的四根指头都被咬的鲜血驳驳。
“四爷,您请过目!”“老板”按了手印之后,小心翼翼的将血书递给暗四。
暗四从头到尾看了一眼,确定他没有错写什么,亦没有漏写什么,才将血书呈给萧豫。
这期间,橘颂已经帮萧豫包扎好,萧豫看过血书后,点了点头。暗四这才转身单手提起“老板”往外走去……
“王爷,当真要放过他?”暗二看着暗四将人提走,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
萧豫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说呢?”
暗二察觉到不对,忙三缄其口。
暗四带着“老板”走后,足足过去两个多时辰,才再次回来。
到萧豫面前回话时,面色有些肃然。
“可是有什么意外?”萧豫拧眉问了一句。
暗四拱手道,“皇上带着兰贵妃亲自来严加县了,以微服私访的名义……身边还带着六皇子和四公主!”
“看来,她也不是个蠢的。”萧豫嘲讽的说了一句,未受伤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太师椅扶手。
“王爷,那您可要去露个面?”
“先不必。”萧豫摇了摇头,既说了微服私访,那那两位自然是不希望被认出身份的,他若是第一时间去拜会了,说不得会被冠上一个喟叹帝王行踪的罪名。
尤其,郑青兰和萧徵还带来了萧琮和萧昭阳,那两个哪一个都不是善类。
“王爷的意思是?”见萧豫久久不语,暗二又低低的问了一句。
萧豫听他询问,瞳孔微缩,突然道,“就先来个打草惊蛇罢!”说着,侧首看向暗四,“暗四,你的轻功好,就由你走一趟,将前些日子搜集来的各大烟花作坊的账本送去父皇案头!”
“就这么简单?”暗四挑了挑眉,“若是皇上猜不出王爷的意思呢?”
“本王说了,此举的意图是打草惊蛇!”萧豫淡淡道。
言下之意,账本送过去并非是全为提醒萧徵,而是要惊动萧琮。
暗四听萧豫如此解释,这才明白他的意图,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当晚,严加县最好的客栈,福林院中。
萧徵由梁公公伺候着刚沐浴完,正要就寝,却发现罗汉床的案几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两本册子。
他不由拧了拧眉,转头问梁公公,“那两本册子是你放在那里的?”
梁公公也是一头的雾水,忙摇头笑道,“奴才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伺候,从未离过片刻,如何会有那个空闲,说不得是娘娘活着六皇子送来的!”
“额。”萧徵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脸上仍有几分狐疑,朝罗汉床走去,一面任由梁公公帮他擦头发,一面拿起案几上的册子看了起来。
毕竟是当皇帝的人,不过片刻,就看出这册子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严加县以及周边地区不少烟花作坊里今三个月的账册。
“皇上可看出这是谁送来的了?”梁公公见萧徵眉峰紧皱,忍不住低低的问了一句。
萧徵摆了摆手,“朕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