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受尽冤屈磨难的生母自然更重一分。
为生母报仇是支撑他到走到现在的唯一执念,而谢辞世不过是个有好感的女人。
两相权衡,有些答案再明显不过!
“来人,将这个贱婢带下去!送入浣衣房!”康嬷嬷在萧豫拧眉思虑的时候,低声吩咐院外的侍卫。
侍卫上前,不顾予禾的哀求和意愿,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予禾被人带走,康嬷嬷又将目光落在了四个暗卫身上,顿顿,又向萧豫行了一礼,试探着问,“这四个暗卫,王爷打算如何安排?”
萧豫叹了口气,知道嬷嬷这是不放心他,索性道,“就先跟着康嬷嬷你罢!”
康嬷嬷颔首,只要不是跟着谢辞世就好。
……
谢辞世在王府婆子小厮的指指点点下,从后院走到前院,又从前院出了王府。
她一步未停,也没有回头。
走出王府地界的那一瞬间,她扶住一堵青石围墙,俯身,一口鲜血从口中喷薄而出……然后,直直的倒下。
等她再醒过来时,是在一处昏暗的地牢中。
看布置,像是东平郡王府的地牢。
谢辞世身形单薄的缩在一团稻草上,嘴角嘲讽的勾起……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落在了东平郡王的手中。
她疲惫的合上眼皮,腹中难耐的空虚感告诉她,现在应当不止过去一日。
就是可惜地牢中没有日头,也没日晷,只是无边的黑暗和冷寂,她看不出现在什么时辰,也不知道还要被关过久。
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
“吱吱……吱吱……”
耳边吵闹声不断,,谢辞世睁开酸困的眼睛,只见眼前蹲着一只灰毛豆眼的小东西。
“卧槽!”她突然满血复活,跳着起了身……卧槽,是耗子,竟然有耗子!她直接冲向牢门,一边跳脚,一边不停的拍打门框,“娘呦!外面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呐!”
“吱吱……吱吱!”耗子钻到她脚下打转,饿的眼睛都快冒绿光了,谢辞世更害怕,直接抱着门框一股劲跳了上去,晃悠着朝外大喊,“有人吗?有人吗?”
她宁愿受尽十大酷刑,都不想被喂耗子啊!
谢辞世不停的叫门,不知道喊了多久,嗓子都哑了,外面才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待人走到近前,谢辞世才看清,竟是冯真珠和蘅芜、蘅香主仆三人。
冯真珠身上裹着披风,脸上戴着面纱,不过短短几日未见,她如今的眼神已经清澈不再,变得污浊不堪。
此般模样,谢辞世自然不会认为,她是来放她的。
“这几日在这里过得可还好?”果然,冯真珠开口,没有半句关心,直接冷嘲着发难。
谢辞世不慌不忙的跳下门框,小步走着,一面不动声色的避开几只耗子,离它们远些,一面与冯真珠道,“很不好,又冷又饿,还有耗子。”说着,还抱了抱自己的肩膀,一副痛苦难受嫌弃的模样。
冯真珠见此,忍不住掩唇轻笑起来,“那还真是喜闻乐见。”说到这,她微微停顿了下,又昂着下巴道,“不过你很快就很适应的,毕竟……你以前在崇德坊,过的也是非人的日子不是吗?”
“有意,韶阳郡主娘娘您是要将我囚禁到死了?”
“也不一定,过上几日,我发泄够了,会送去一个好地方的。”冯真珠娇声道。
谢辞世轻嗤,“妓院吗?”
冯真珠眼眸微眯,“看来,你很满意。”
“我不满意你就会放过我吗?”谢辞世轻笑,眼底的失望毫不掩饰,“冯真珠,我真后悔当日替你出头!”
若不是替她出头,整治韩世安和张兄,她现在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冯真珠听谢辞世提出出头一事,面容当即抽搐起来,浑身颤抖牙齿打颤,恨恨道,“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我怎会失去我的孩儿!谢辞世你该死!……你、你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伤害我爱的人,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你害我失去了心爱的人,又害我失去我们的孩子……你说,我要怎么继续把你当我的姐姐,怎么放过你!你说啊!”
“韩世安……配不上你。”谢辞世头痛的解释,“他那母亲哥嫂更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前头那房娘子更是被磋磨而死,一尸两命!”
“那是那个女人没福气!”冯真珠癫狂的吼道,“我跟她不同,我堂堂郡主,就算他娘他哥嫂再刁钻阴狠,我自有我父王护着,他们都不敢磋磨我!”
“话是这么讲不错,可你父王又能护你到几时……他总有一天会先离开你的,到时韩世安接了他在军中的人脉,你照样还是在他们母子手下讨生活……那样的人,你以为他会念你的好,因为你爹的恩情将你捧在手心里,可事实并非如此,一个人攀附的越是快,他越是怕人议论他,连带着他攀附的那个人都落不到好……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那句话,韩世安并非良配!”
“你胡说,你只是在为自己开脱!”冯真珠怒吼,正在气头上的她,对于谢辞世说的话,真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谢辞世无奈的摇头,“既然不信,那你就杀了我吧,算是替你的孩子报仇!”
“你当我不敢!”冯真珠眼眶发红的瞪着谢辞世。
谢辞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