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一辆马车在郡王府门口停下,接着东平郡王从里面出来。
待看到雪地上的那一滩血,和郡王府门口谢辞世发白的脸色,顿觉大事不妙,三步并两步的走向谢辞世,沉声问,“发生了何事?”
“郡王爷先进门吧。”谢辞世低低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往里走去。
她走的极慢,东平郡王很快就跟了上来,连声问,“可是……真珠出了事?”
谢辞世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语气沉沉道,“方才郑国公府的大小姐伙同韩世安的家人来闹事,真珠她被一把推倒在地,她……”后面的话,谢辞世实在说不出来,只是低头,轻轻着啜泣。
东平郡王听出了谢辞世话里的深意,再等不及,拔腿就朝珍珠园走去。
谢辞世吃力的跟上。
等他们赶到时,婢女正一盆一盆的往外端血水。
东平郡王看着那一盆又一盆的鲜红,脸色阴沉到极致,冷着脸,一言不发。
过去很久,东平郡王府的医婆子才从里面出来,看见自家郡王的面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老身参见郡王。”
“真珠如何了?”东平郡王声音低沉而沙哑的问。
那医婆子犹豫了很久,才闷闷道,“姑娘年岁小,第一次怀胎,怀相也不好……如今伤了根本,又在雪地里冻了恁久,以后怕是……”
“怕是什么!”东平郡王追问,谢辞世脸色大变。
医婆子听东平郡王如此问,又停了良久,才一脸为难道,“怕是以后……难于生产。”
便是……这一生都没法再做母亲了。
谢辞世听医婆子彻彻底底的将话说明白,身形顿时一晃,原本就柔弱的身子现在更是支撑不下去,直接朝后倒去。
屋里的婢女见状,忙扶住谢辞世,而后低低的唤了东平郡王一句。
东平郡王听闻如此噩耗,回头再看谢辞世这张脸,明知这事也怪不得她,但是此时此刻,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婢女道,“将她带去地牢!”
婢女一听,顿时惊愕……这谢姑娘,不是自家姑娘的结拜姐姐么?郡王爷怎如此对她!
东平郡王见婢女眼中流露出惊讶,朝着他又是狠狠一眼,“敢质疑本郡王决定,来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郡王爷!”因着婢女这一遭,倒是美人再敢违逆,小婢女就这样被拖了出去,而谢辞世也直接被送入了郡王府地牢。
寝房中,正帮着伺候冯真珠的予禾还不知道外面的事。
等她安顿好寝房一切,再出来时,就看到东平郡王阴沉如墨的脸色。
“奴婢给郡王爷请安!”她福了个身,向主位上东平郡王福身。
东平郡王目光阴鸷的看了他一眼,“你且将今日的事细细与本郡王说来。”
予禾心忧谢辞世,急着回去看自家姑娘,可也没法无事东平郡王的要求,只得沉了沉脸色,将燕序的禀报,谢辞世的急迫,马氏的胡搅蛮缠,她身后四个男子的毒辣和郑持玉的突如其来,齐齐说了一遍。
东平郡王听完后,脸色更加阴沉,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更加怨怪起谢辞世。郑持玉和韩世安都是那小娘子招来的,可受苦的却是他的掌上明珠,一时之间,倒是一点没想起他当日对郑持玉的弹劾。要不是他,郑持玉也不会失了郡主之位。
“郡王爷,若是无事,奴婢便先退下了。”予禾见东平郡王不语,更是归心似箭,一脸忐忑的说明自己的意愿。
东平郡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回去吧。”
“谢郡王爷!”予禾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一路疾行,等她回到绿竹苑时,迎面上来的康嬷嬷却疑惑的问了句,“姑娘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是在韶阳郡主那边吗?”
“什么,姑娘不曾回来?”予禾一脸意外的看向康嬷嬷。
康嬷嬷脸色顿时大变,颤声道,“姑娘……并未回来。”
“也不在韶阳郡主那边啊!”予禾一脸焦急的说道。
康嬷嬷绷紧了面容,沉吟片刻,道,“可能是被东平郡王扣下了!”
“为何!”予禾一脸愤愤,完全不复平日里的温柔,怒冲冲的瞪圆了眼睛,“姑娘帮了韶阳郡主,郡王爷为何要扣下姑娘,这对得起郡主中的那几根毒针吗?”
康嬷嬷闻言,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小丫头,慎言!东平郡王岂是你能置喙排揎的!”
“那……眼下该如何接回姑娘?”予禾不服气的抿了抿唇,向康嬷嬷讨主意。
康嬷嬷沉吟片刻,道,“去请王爷。”
“是啊,找王爷!”予禾说着,转身便要走。康嬷嬷咳了一生,硬生生止了她向前的脚步。
“嬷嬷还有什么吩咐?”予禾一脸郁色的收回脚,转身向康嬷嬷福身。
康嬷嬷叹了口气,“我与你一起去吧。”说着,越过予禾,率先往前走去,予禾连忙跟上。
等两人到了前院,却被告知,王爷近日并不在府中,用完早膳就出去了。
“可知王爷去了哪里?”康嬷嬷询问守书房的侍卫。
两个侍卫齐齐摇头,“王爷并未交代。”
康嬷嬷朝二人颔首后,沉下脸来,予禾也是一脸的失望,而后不知想起什么,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冲康嬷嬷道,“嬷嬷,王爷不会是去了田庄吧!”
“田庄?”康嬷嬷疑声询问。
予禾点头,然后将早上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