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殿里,萧徵也在等他,脸上有几分疑问的意思。
梁恪行知道这位主子的意思,忙将萧豫提出离开的事说了一遍。
萧徵听完后,点了点头,“回去也好……”顿顿,又交代,“稍后,你从朕私库里挑些药材送到豫王府去,让豫王好好养着,何事病好了,何时再进宫来向朕请安。”
“是,皇上。”梁恪行点头答应,别的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
殿里一片寂静。
不知过去多久,萧徵突然又叹了口气,有几分惘然的问梁恪行,“你说,朕百年之后,这万里江山交给哪个皇子合适?”
梁恪行没想到萧徵会这么问他,眼中有惊愕一闪而过,不过多年来养成的小心谨慎,他到底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皇上春秋鼎盛,正直壮年,想这些事,未免太早。”
萧徵一想也是,他还年轻,未必不能再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来。
太子不行,凤仪宫里的几位皇子不行,那就换一个小的。
这般想着,当晚,萧徵便去了何嫔处……
梧桐宫里,兰贵妃知道这事时,气的摔了不少东西。
她恶狠狠的看着西宫方向,手指甲掐进了掌心里。
萧徵这是……又反悔了吗?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矫情了,在他请他回凤仪宫的时候,就应该顺水推舟……
不过现在,后悔也是迟了。
这边,兰贵妃气的七窍生烟,另一边,萧豫和谢辞世已经出了宫。
马车里,萧豫看着谢辞世喜悦的模样,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来。
“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进宫了!”谢辞世倚在萧豫肩上,愤愤的抱怨,“每次进宫来,感觉都要脱一层皮!”
“这次又是本王连累你了。”萧豫一脸的愧疚,紧紧揽着谢辞世,心里愈发愧疚。
这要是平常,谢辞世肯定要怼上他几句,可现在萧豫受了伤,她到底狠不下这个心,哼了一声,道,“也怪不得你。”都怪那个东临九公主心思太邪!
说完,停顿了片刻,她又转移话题道,“对了,王爷你是不是快要过生辰了?”
萧豫点了点头,“冬月十九,也就这几天……怎么,你要替本王贺生辰?”
谢辞世唇角一勾,得意道,“你想得美,最多给你做碗长寿面。”
“好,本王等着。”萧豫并不觉得一碗寿面磕碜,反而觉得温馨。
谢辞世想到萧豫的身世,无声的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只在心里暗暗下决定,以后一定好好对他。
两人在车上又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倒不觉得时间过得慢。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
清风在外低声禀道,“王爷,谢姑娘,到了!”
谢辞世答应一声,替萧豫紧了紧身上的银狐大氅,扶着她往外走去。
两人一齐下了车,谢辞世望着豫王府的牌匾,竟生出一种久别重逢的感受。
她正仰头感慨着,突然听到身边有脚步声。
她转过头,发现是冯真珠身边的婢女蘅芜。
“奴婢参见王爷,参见谢姑娘!”蘅芜屈身行礼,眼中带着点点泪光,谢辞世下意识的朝东平郡王府门口看去,果然是出了事……冯真珠现在正跟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跪在府门前。
“怎么回事!”谢辞世心中一沉,忙追问蘅芜。
蘅芜哽咽道,“求姑娘劝劝我家小姐,她说什么都要跟韩世安将军在一起……我们郡王爷不同意,她便与韩世安在门口长跪不起。”
谢辞世闻言,皱起眉来。
韩世安这厮的家世,暗四倒是查清楚了,只是因为进宫一事横阻进来,她还没来得及跟冯真珠交代。
眼下,倒是阴差阳错。
这般想着,她目光深沉的看向萧豫,开口道,“外面几句话。”
“也好。”萧豫知道谢辞世和冯真珠的感情,没有多说,交代了一声快去快回,便先往府里走去。
谢辞世看着萧豫离开,理了理身上的衣裙和披风,然后给了蘅芜一个眼色,带着她朝东平郡王府门口走去。
冯真珠明显也看到她回来了,两人四目相对,她委屈的扁了扁嘴。
“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多穿一件,嘴唇都冻青了!”谢辞世的目光在韩世安的披风上一扫而过,然后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冯真珠身上。
冯真珠不知是心大,还是真对韩世安爱得深沉,并未发现韩世安的一些猫腻。
倒是韩世安,察觉到谢辞世话里的深意,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看着谢辞世,问冯真珠,“这位小姐是?”
“韩大哥,这是我的结拜姐姐,谢辞世。”冯真珠哆嗦着跟韩世安介绍。
韩世安朝谢辞世弯唇一笑,“原来是谢小姐。”
“当不起你这称呼。”谢辞世冷淡的看了韩世安一眼,然后又看望冯真珠,道,“你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冯真珠看向谢辞世握着她的手,面上闪过一抹为难,歉疚道,“姐姐,今日怕是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谢辞世瞪了冯真珠一眼,难得拿出做姐姐的架势,顿顿,怕她拎不清,加重语气,又补了句,“是你说你会护着我的,眼下我在宫里惹了事,你想置之不理?”
“我不是这个意思。”冯真珠连忙摇头,解释,“我对姐姐的心,自然是真的,只是今日,我是真的有事在身,不能跟你走。”
“说到底,还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