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颂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予禾将福哥儿放下。
替福哥儿检查过身体之后,她想了片刻,回头问予禾,“予禾姐姐,小王爷现在是由奶娘来喂吗?”
“嗯。”予禾点了点头,眼角眉梢带着一抹轻愁,解释,“王妃离开安乐镇的时候,之前选的奶娘就开始喂小王爷了。”
橘颂点了点头,她想,或许可以将药让奶娘喝下,然后再由奶娘哺育福哥儿,这样的话,到福哥儿体内的药量就很少了,坏处也少。
这般想着,她沉默片刻后,和予禾提了一下。
予禾听罢,一面轻拍着悠床里的福哥儿,一面道,“如此也好,小王爷年纪到底小,脾胃又娇弱,能不直接接触那些汤药是最好的。”
橘颂点了点头,“是药三分毒,我也是顾虑到这点,才想出这么个折中的法子。”顿顿,又笑着道,“既然说定了,那我就先出去煎药了。”
予禾点了点头,吩咐在东次间伺候的春芽,“替我送送张大夫。”
春芽得令,陪着橘颂一起朝外走去……
之后几日,便是照着橘颂的法子,由奶娘先喝过药,然后再喂给福哥儿……福哥儿少了那股子苦药味儿的折磨,身子好的越发快。
几乎跟谢辞世前后脚断了药。
这时,母子两也不用再避讳,萧豫特意让人将悠床从东次间挪到了谢辞世的寝房,母子二人同吃同住。
不过,经此一病,谢辞世到底是亏了身子,又用药膳养了约莫一个月的时间,才彻底大好。
与此同时,奉命去往安乐镇的陆太医也传了消息回来,疫情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且因为一开始感染疫病的都是健壮的男子,他们无一不是家里的顶梁柱,为了一家人的希望,最后都撑到了陆太医带着药方赶到……
一场浩劫就这样化解在无形之中,谢辞世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
也是到这时候,萧豫才想起跟谢辞世算账。
当晚,福哥儿被挪回了东次间,萧豫在谢辞世沐浴后,便将她抵在了梳妆台与自己的胸膛之间,捏着她的下巴,脸上蕴着薄怒,深沉问道,“阿辞,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安乐镇会有瘟疫发生?”
“怎、怎么会呢!”谢辞世移开和他相对的目光,低低的呢喃,“我又不是钦天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怎么会提前知道安乐镇会有瘟疫……”
“哦?是吗?”萧豫自是不信,他有些粗粝的指腹抚上她的侧脸,迫使她的目光正对着自己,“你真的不知道吗?既是如此,那当日为何不管不顾一定要走一趟安乐镇呢,甚至不惜将福哥儿交给奶娘来带,你之前不是很坚定,一定要自己喂养福哥儿?”
“我……”谢辞世语塞,迎着萧豫的目光,心脏剧烈的跳动,越发心虚。可偏偏,她又不能告诉他,她做那个决定只是因为一个梦。
她知道,就算说出来,他也不会信的。
萧豫得不到准信,原本深邃的目光陡然又悲伤起来,他目光如炬,望着谢辞世清澈,却带有躲避的眸子,低低的说,“本王以为,本王现在是有资格知道你的一切的,没想到在你心里……还是不愿,不愿将所有的秘密都与本王分享。”
“……我很抱歉!”谢辞世听萧豫这般说着,心中也不是滋味的很,但是她的来历分明又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她不敢说出来,更不敢赌,她紧紧咬着自己,垂着眉眼,反复道,“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可是她不能说。
萧豫见谢辞世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揪疼起来,半是难过,半是失落。
不够终了,他到底还是不舍的为难她,他叹了口气,然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沉沉道,“既如此,那本王便等着,等到什么时候你愿意说了,再讲……”
谢辞世低下头去,藏在袖子的五指紧紧收起,咬着唇道,“谢王爷。”
萧豫笑了笑,抬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碎发,“谢什么?本王是你的夫君,难道不该体谅你,爱护你?”
谢辞世听完也是笑了,然后顺势靠进他的怀中,抱着他的腰道,“是应该的,不过还要谢谢王爷你,宰相肚里能撑船!”
“怎么谢?”萧豫挑眉顺口问道。
谢辞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疑惑的“嗯?”了一声。
萧豫便笑的越发放肆,“本王可不接受口头感谢!”
“那王爷想怎么样?”
“给福哥儿再生个妹妹……”
……
话音刚落,萧豫已经将人抱了起来。谢辞世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被他抱着往床榻走去。
新婚夫妻,本来就没什么餍足感,因安乐镇这场瘟疫的影响,两人又整整素了有两个月。
谢辞世还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萧豫憋得就有些狠了,都说小别胜新婚,此时此刻,那何止是胜新婚,简直是洞房那日的无数倍……
随着帷帐落下,雕花的大床轻轻响了起来。
屋里的红烛燃了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才渐渐的熄灭……
谢辞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好像整个身体都散架了一般,反观身旁的萧豫,却是神采奕奕。
谢辞世心里一气,抬起腿就朝萧豫踹去。
结果却被萧豫紧紧握住了她纤细的足踝。
“王妃还不曾满足吗?”他轻轻捏着她白嫩的脚踝,意味深长的问道。
谢辞世原本就羞恼的面庞,因为他这句话,变得更加通红,她恨恨瞪着他,恼羞成怒道,“你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