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的厉害,眼睛也有些一蹦一蹦地疼,淋雨的珂玉又发起高烧了。一天一夜的高烧,烧得她脸红得象个熟透的红苹果,可爱又可怜,这么憔悴的一个人,看着这个傻丫头这么脆弱,明明骨子里是软软的水做的,却硬充什么坚强,把外表伪装得象个长满了刺的小刺猬来保护着自己。
祝子祥的心忽地闷闷地莫名地疼了一下,象极了我的雪儿。雪儿,雪儿……
他伸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烧得厉害的脸庞,把大手爱抚地覆盖在她头上,焦急地问医生:“她还要烧多久?一般人打了点滴就会见效的,她怎么烧的这么厉害?怎么还是不醒呢?”
“少爷,一般人是这样的,可是,她却不同,象是心理暗示自己或是有着什么坎,亦或是她太累了,她意识中根本不想醒来。”医生看着自家少爷这副担心的模样,他安慰着:“不过,缓两天,她会好的,只是发烧期比一般人的要漫长。”说完,医生赶紧走了,因为这三年少爷从来就没有好好和别人说过话。
祝子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白皙而玲珑,象风中直立的小嫩葱,那么弱弱的小手,闭上眼睛,象朵白莲花般静美,而昨天却是那么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多倔强、多复杂的丫头,干嘛把自己包裹得这么坚强?弱一点有什么不好?难道怕我祝子祥欺负于你?笨瓜!
大海、巨浪、船破、人散,乔天向她游来,刚伸出手,瓦莎举着枪对准了她……冷,冰冷的海水,直灌得她胃肠难受,忽尔,船燃烧了,大火把她烤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干渴难耐……一幕幕,在珂玉的脑海里翻腾着。含糊不清地不停地叫喊、挣扎着,抓住一块可以生存的漂浮着的木板,终于,乔天游过来了,好累哦,长长地舒了口气,温暖的胸膛圈着她,风平浪静了,在乔天的怀里象只小猫一样乖乖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终于醒了。”疲惫的祝子祥坐在她身后,他的衬衫上满是珂玉发烧时头发上流下的汗水,手上还有她抓挠过的伤痕。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珂玉虚弱地道歉着。
“想道歉也可以,先把这碗虾仁鲍鱼羹吃了,等有力气了再道歉!”不容她再说,勺子里的羹已经送到了珂玉的嘴边。张嘴吃了一口,却见旁边垃圾桶里有许多支醮了水的棉棒,原来,这一天一宿,都是这个男人在日夜守护着她,在她干裂的嘴唇上温柔地用棉签蘸满水,一遍遍地滋润着她干裂的唇。
为什么是别人?却不是乔天?一颗滚烫的泪滴顺着苍白的面颊滑落。这世上没人能靠得住,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向前探了下身体,祝子祥起身去拿了毛巾,用温水湿润了一下,替她把脸擦干净,揉了揉她的头发,把枕头轻轻地垫在她背后,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打盆水,泡泡脚。
“不用了,谢谢!已经很麻烦你了,不想欠你太多。”珂玉挣扎着要起来。
“说什么话呢?我愿意!如果你需要,分分钟我都会在你身边!”说着就出去了,一会儿便端来一盆热水,无须珂玉同意,掀开被子,捉起珂玉瘦得纤美的脚,拖至床边放下,把脚按在水里,用毛巾替她捂着,擦拭着,惬意而舒服,感觉阳光暖暖的,珂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今天,她感觉重新认识了这位祝子祥似的,没有了刚遇到时的买醉模样,阳刚、魁梧、俊朗、温和,象微风,似春雨,淅淅沥沥的细雨洋洋洒洒地不经意见就会浸入人的心房。
脚被他的大手捉住,玉儿有些羞涩地低着头,却看到高大的男人浓密的黑发根根闪亮,目光所及,一地的温柔,无法摆脱这令人尴尬的局面,苍白的小脸上有了点点红霞飞。
洗完脚,用一条洁白的干毛巾替她仔细地擦干,大手握住她的一双脚,问道:“想不想出去走走?今天天气很好的,正是看梅雨湖的最佳时候。”
珂玉看了看被他捉住还没有放回被子里的双脚,点了点头,祝子祥高兴地拿来鞋袜替她穿好,又拿来了早已让手下去买来的一套淡紫色衣裙,象熏衣草的颜色。他笑着吩咐道:“你的衣服都让汗湿透了,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换衣服,不然,我可要进来替你换啰。”刚刚的疲倦一扫而光,代替的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熠熠生辉的眼睛里写满了浓浓的笑意,转身轻轻地掩上门走了出去。
屋外的保镖个个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他们的少爷:这还是那个说话带狠、话中带‘滚’字的冷酷无情的祝子祥了吗?所有接触过他的女孩都被他狠虐的表情与冷酷给吓走,他竟然有着如此温柔的一面?简直不可思议!
祝子祥扫了他们一眼,吓得几个人立刻耷拉下脑袋,不敢再看了,私下里还是互相传递着眼神,有点找谑的感觉……
“快点拿点早点来,我饿了。”他吩咐道。
“是!祝少,我们马上去!”保镖飞也似地跑开了。
来到厨房,遇到正在忙碌的厨师,兴奋而焦急地问:“王厨,有没有早点?少爷要吃!”
“刚刚出炉了呢,还热乎呢,我马上送过去!”厨师道。
“粥有吗?”保镖问。
“有,我特意做的,小米薏仁蛋花粥。”
“太好了,还是我们俩送吧,准备两份。”另一个保镖说道。
一盘精致的小糕点送了上来,他拿起一块,几下就吞掉了,又拿起一块,一扫平日的斯文,几个保镖张了张嘴,瞪了瞪眼,看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