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回来的瑞安在车上却是安静了许多,一夜的折腾,被鞭打得伤痕累累,还有在屋里的地上倚门坐着,再加上逃跑时外面的冷风嗖嗖,一向很顽强的她此时虚弱地倒在车上,伊威拉索抱起瑞安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额头发烫得厉害,伊威拉索让司机快点开车回去,心疼地抱紧了他的琳达。
远处的红蝎此时一直目睹着他们将瑞安接走,也没有太追究,此刻,虽然他们是两伙人,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救人!所以,不管是谁以怎样的方式救出瑞安,她都会感到放心的,这下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她派人找机会送信给瑞安,让她好好地在那里养伤,因为红蝎也是从瑞安略带蹒跚和虚弱的脚步中判断,她可能已经受伤了。能看得出来,那个叫伊威拉索的男人很是在乎瑞安的安全,如果他真的对瑞安一往情深,倒是件好事呢,可惜瑞安是个人妖,也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路要怎样走呢。
回到自己家里,伊威拉索看到怀中的琳达后背的衣服有的地方已经破裂开来,满后背全是皮鞭抽打时留下的血痕,有的甚至皮开肉绽,血已经凝固了,连同衣服已经粘在了一起,他的心被深深地刺痛着,琳达何罪之有啊?仅仅是因为自己喜欢她,才把她卷进了这场残酷的角逐中,都这个可恶的杰克安惹的祸,他到处惹事生非,最后竟然玩起消失,让所有人把目标定在了自己身上,连同自己身边或周围的人都要受此牵连,看来真的不能将此事这样平息下去了,特别是威廉梅特,他竟然对琳达下手,这简直是可恶至极,自己一直是从不插手杰克安的任何非法事情与交易,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副其实的商人,但有这些险恶的人的存在,自己再不强大起来,不对周围的人予以保护,那么,敌人就会有机可乘,可是,究竟是直接站出来指证他们,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和能力,伊威拉索犹豫着。
他小心地剪开了琳达后背的衣服,衣服碎片已经和伤口的血凝固在一起了,一时半会儿很难把衣服和血痂分拨开来,只有先用棉棒蘸着双氧水涂抹在多处结痂的地方,等稍微伤口稍微湿润后,再轻轻地用镊子夹着药棉给她擦拭着血污,清理着伤口处,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象呵护婴儿般擦拭着,生怕哪一点重了会碰触到他心尖上一般……旁边端着一盘药棉球和药棉棒的手下看着老板这么柔情,还是第一次见过呢,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那个躺在那里的女人啊,如此地受到老板的关爱和照顾,这还是第一人呢,其实他们哪里又知道他们的老板是由于痛失所爱之后就沉溺在过去而只是在百老汇这样的场合寻欢作乐,而不去寻找真爱,因为他自己认为真爱已经逝去,今生不会再来的,直到遇到了琳达,不知不觉中思想就会受她的牵引,想着她,关心着她,急于时时刻刻见到她,而琳达却是不远不近、不即不离地与他相处着,这让伊威拉索困惑与不解,但他绝对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感情的闸门一旦打开了,就不会再排斥。医生也请来了,他却不让医生动手,而是自己去呵护地处理着,他不放心医生动作的轻重,自己宁可花费数倍的努力与时间,也要亲自动手去安抚琳达的伤痛。
时间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了,伊威拉索处理完深深浅浅的伤口后,又从呆若木鸡般欣赏着他为琳达清创的医生手里接过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的地方,大面积的伤口全部处理好了,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伸展了一下酸疼的肩膀和已经麻木了的胳膊,看着琳达静静地没有喊一声疼,伊威拉索对她是佩服加爱怜。
“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的烧快速降下来?”伊威拉索扭头问医生。
“没有最快的降温办法,发烧是由于致热源的作用使体温调节点上移而引起的调节性体温升高,这是一种自身免疫系统的与致热源的一个斗争过程,必须要经历这一时期的物理调节,人体才会慢慢地有了免疫力而战胜致热源,才逐渐健康起来。”医生用专业术语解释着。
“我不听你这么啰哩啰嗦地解释了,我只问你,她现在还有伤在身,发烧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比如伤口怕因为发烧而引起破伤风或是什么炎症之类的?”伊威拉索问医生。
“得看个人身体情况,她后背有伤,还发烧,怕是伤口与空气接触,细菌进入血液所致,所以……”医生停顿下来。
“所以什么,别给我婆婆妈妈的,直接说下去!”伊威拉索急得几乎要骂人。
“所以,”医生看了看那么在乎他怀中的女人后背伤势的伊威拉索吞吞吐吐地继续说:“所以,最好还是去医院给她抽血化验,确诊发烧是风寒还是炎症发烧,再对症下药。”看到伊威拉索这么重视和在乎这位女孩,医生不得不慎重地说,他害怕面前这个为心爱的姑娘快发疯的男人,现在谁不对他的脾气可能就要被狠狠骂一通都是小事,搞不好还要被他揍的危险,他心里却是在嘀咕着:不就是受个伤,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养在富贵人家的人这么地惜命,要是在医院缺胳膊少腿的都算稀松平常的事,只要有生命在,就是很幸运的了。但这也只能是在心里想,可是不敢说出来的,如若不然,看这阵势,可能小命都不保了。
“啊?她已经流了那么多的血了,还要去医院抽血化验?能不能从这剪下的衣服上的血迹做个化验就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