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嫣几乎屏住了所有呼吸,只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从他冰冷的薄唇之间,一字一句说出。她纤细的身子猛感一颤,美眸圆睁,短短几个字,她怔在哪里,再说不出话来。耳边久久的重复着魔君的那一句没有温度地话语:“我要你做我的女奴,生生世世,不得相离!”
这咋听之下有几分类似情人之间的誓言,在姝嫣的耳里犹如寒冰椎骨。原想救回小滢,她便永居漫雪林,长伴轩郎。如今,这样本该是十分简单、容易的代价却完全抹杀掉了她唯一的心愿。
这好比杀了她更难受。
她的嘴角现出苦然。从此,她再不能离开魔界半步。
“怎么?不愿意?”魔君见她久久没有回应,眼里有丝嘲讽,“刚刚回答的斩钉截铁,原来也不过而已。”
“不!”她原本呆怔的眼神立现坚定:“我答应你。”虽然她不明白一界堂堂魔君为何要留她这个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小小的花妖做女奴。显然无需开口,只有他张张手指,还缺这个小小的女奴。但她没有丝毫考虑的余地了,为了救回小滢。
这算不算也是上天对她的一种惩罚呢?惩罚她这个不负责的姐姐——永远失去轩。
“待我做完我之事,我一定赶回魔界,履行我的承诺。所以魔君大人也请你快些实现你的诺言吧!”说完这句话,不可否认她坚强的外表之下,是难受的快要喘不过气。
他的双眼从她的脸上淡淡扫过,冰冷的眼里看不出任何表情。
“好...你且随我来。”
只见魔君大手一挥,眼前,古玉床身后完整的壁面突然银光毕现,紧贴壁面的古玉床霎时一分为二,一声地面破裂的轻微声响,现出一条古道。
古道幽幽,直通壁面后的深处。
魔君健步踏上古道。她尾随其后,转头惊异的看见在壁面合上的刹那,原本分裂开的古玉床合二为一,完美的没有一丝缝隙。这样简直天衣无缝的密道恐怕只有历代魔君知晓吧!她回过头,望着快要消失的黑影,快步赶去。
行到一定的深处,渐渐有了光亮。越往深处,随着光亮的密集,犹如行走在星河之中,看见满天的暗夜星辰,点点闪闪,布满古道四壁。灿烂耀目,好看至极。更惊奇的是这些星辰好像每时每刻都在不断转动,变化着,形状各异,叫人惊叹不止。
尽管一路上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气氛相当的凝结。但身为女孩的姝嫣望着四处,明显已被眼前的景观所吸引、欣喜。
“这便是由开天魔镜引发的星辰图象,变化万千,有藏宇宙奥妙之说。”
姝嫣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打破沉默和自己说话。向他看去,前方的人影依然,健步前行。有一刻,她竟失神的在他的身上好像看到了轩的影子。
她登时自嘲了声。看来她思念轩郎都快出现幻觉了,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摇摇头,赶了上去。
前方视线整个陡转开阔,呈半圆形状的山洞一般,里面星辰抖索,银河运作,就像一个缩小版的星空苍穹真真实实的出现在眼前。在那星河辰光之中,光影错错,一枚菱形古老,镜面椭圆,盘绕星辰,背面刻着一轮明月的灵镜静静而立。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却不敢太过靠近。从未如此深刻的感受到苍穹、宇宙之间的那种辽阔与无法言语的意境,她身处其间,只觉自己好似苍宙中的一粒微不足道地细沙,渺小的就像随时会被吞没了。她害怕一靠近,就会破坏掉眼前的所有景物。激动地心中犹过翻过的浪涛久无平静。
魔君一直身处她的左手旁,静目望着。好像在等待什么,又好像在思索什么。
这就是开天魔镜吗?话说一照,便知前世今生的那枚神圣又神奇的魔镜?只是,只是,它原来这么小啊...如女子梳妆的手镜。不过这样也好,以便随身携带。不至于造成使用的不方便。
然而,当她跨步上前,缓缓伸出手,向镜中望去的时候...
她的脑海只听“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手僵在了半空,“怎么、怎么会...”她苍白的红唇颤抖不已。
没人知道她此刻在镜中看见了什么。只是那遭受极大震撼的表情显示的全是不敢置信。
下一刻,魔镜波光雷凌,倏然飞出半空,出现在魔君手中。
姝嫣眼见魔镜被夺,以为对方寓意反悔,清冷之气甚出,来不及再考虑其它,回身就道:“魔君大人,这是为何?是否见姝嫣马上取走魔镜,意想反悔?”
“我魔君答应你之事,又岂会后悔?”魔君语气平静,伸手端详着手中魔镜。
姝嫣却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逼来,寒冷入骨。一股皇者霸气从他身上无歇流淌。平淡的一眼,她的心微微泛痛的同时,更是不寒而栗。
只听他道:“你以为这魔界圣物岂是你这小小花妖想取便能取走的吗?”
她一声冷笑:“那魔君的意思岂不是说魔镜只有你能驾驭,为你所用。”笑话,既然这样她又怎么借走开天魔镜?还说什么交易了。
“你果然聪明。”
“什么?!”她由不得严肃起来。刚刚只以为魔君是对她小小花妖的轻蔑而已。如果真这样,那她怎么使用魔镜救小滢?姝嫣不由急了,“魔君大人,我请你不要再说笑了吧!如果开天魔镜唯有你能用,他人是无法驾驭的,你刚刚又何以得满口答应我以做你女奴为代价,把开天魔镜相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