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又不知过多久,赫煜从黑暗中悠悠转醒,翻身爬起的同时却惊异的发现自己的伤势似乎好了许多,除了身体多处皮外伤外,胸间受的重挫明显较之前缓和、减轻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是有人为他疗的伤吗?并且为何他感觉到胸口有股陌生的暖流在轻轻的运转?
抬头一扫四周,空荡荡的洞底,只余无尽的黑暗。他清晰的记得他晕倒前,望着薛龙追随梦夕离逝,然*住了悲痛中姝滢的手...对了,小滢呢?她在哪里,怎么不见她?“小滢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赫煜急忧的四处搜索,等到的却只有阴风阵阵的独响。
“哐当。”赫煜碰触一物什,一侧身子,脚下的封妖剑,顿然大惊。只见脚下的封妖剑光泽暗沉,再无曾经的半丝光彩,死鱼一般的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会这样?他一把抓起封妖剑,狂怒之极,再忍不住咆哮道:“混蛋!到底是谁毁了我的剑,你有种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啊?!”要知道自来修道炼器本就不易,故而对其更是惜如生命,而今见自己的爱器竟然被人毁,有此反应当所不奇。
“呵呵!”身后突起一串悦耳铃音。“是谁?”赫煜转身看去。迎面娉婷走出一个身袭似水绿裙的女子。那女子脸携轻纱,莲步踏尘,从幽幽暗光中施来,掩面笑语间,满身清灵之气流转,让人不觉见之忘俗。“你不必再叫了,没用的。”她柔柔笑到。
“为什么?”赫煜轻抚下胸口因刚大吼牵动的伤痛处,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与时他很快感觉到自女子身上传来的不同凡人的气息——她是妖。但令他不胜诧异的是他的内心居然丝毫没有想动手将其收服的想法。反而多了丝丝熟悉,仿佛他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因为毁你剑的人已经离开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
“凑巧我路过时刚见他走,所以才知晓这点。其它我就不得而知了。”女子双目清清,隐隐闪过一抹异光。
“是吗?”握紧封妖剑,赫煜眼中毫无温度。
女子侧身,有些好笑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可没那能耐能摧毁得了这收妖宝剑。何况,你应看出我不是凡人,是妖了吧!”
赫煜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那又怎样?”
她继而笑道:“你说怎样?难道身为正道人士的你不想杀了我这个妖精吗?”
“你。”赫煜听之气结,强压下心中对女子的熟悉感,唇角一勾,突兀笑了起来:“我自是想除掉你,不过想想也没那个必要了。”
“为何?”这下倒换作女子不明到。
“因为我何必费劲去杀一个被关深渊,终不见天日的妖精?你说,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也对,反正我也害不了人。”女子点点头,目光从赫煜脸上淡淡扫过:“你走吧!”说着从袖里取出一个略显透明的布囊递于赫煜身前。
但见那囊中碧光微烁,依稀可见是一棵绿光流动的嫩草。赫煜接过,定睛一看,不由惊喜出声:“寻泪草。”
“对。这是一个叫姝滢的姑娘让我待你醒后,转交于你的。”女子脸上带着十分的认真道:“她走前还让我转告你,说她与你恩情已清,再不欠你任何,所以希望你们再不相见。”
赫煜浑身大震,脸色煞白,大声呵止道:“不可能!!你说谎,姝滢是绝不可能这样说的。”说到后面目光凶凶,怎么也不相信女子说的话。
从姝滢不惧死随他入深渊,一路重重过来,任是在薛龙要杀他们之际,也甘愿与他同死。生死前刻,他亦才敢于直面了自己的感情。虽然有些晚,但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这时候姝滢又怎么可能弃他而去。除非姝滢亲口承认,否则他绝不相信。
女子秀眉微皱,平视着赫煜,不悦道:“信不信随便你,反正她的嘱托我已办到。我也该走了。”说着转过身,可刚迈出两步,似想到了什么,复又偏头道:“对了。你若想离开深渊,就一路往右穿行,自会见到一刻满梵文的石壁,那时你若对其轻念...这四句话,就可以出得深渊了。”
赫煜表情一怔,眼神立时充满防备,冷道:“你为何对我说这些?既然你知道出去的方法,那为什么不自己出去,却偏偏告诉我这个你所不喜的正道敌人,这岂不是很奇怪吗?”
“不知道。”女子的语气忽然间淡亦低了几分,轻缓道:“也许觉得你要是留下来,终日会为了出去,在这洞中吵得我不得安宁吧!”
她抬头仰望漆暗的上空,眼神有那么一刻带着茫然,似自言自语道:“况且,没有那个人的应允...我也出不去。呵呵!我是怎么了,竟对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女子摇头,自嘲一笑:“你还是快些走吧!不然再晚些,那个人发现你,你就出不去了。”
赫煜望了眼手中的寻泪草,想到落雁峰岌岌可危的形势,眼神定了定,也无暇再多问女子口中的那个他,不过踌躇再三,还是僵直的对这女妖行了声谢,便携带上被毁的封妖剑,腾身飞上黑渊。与时惊悚的发现自己的功力突升大进,大感惊诧的当下更是满惑不解,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出深渊,然后问下见多广识的掌门。
直到赫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上空,女子才慢慢转过身,望向黑暗处,平淡的道:“你真打算杀了姝滢?”
“这好像还轮不到你管吧!”红光闪过,从黑暗中健步踏出一个红发云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