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楚静静地看着他无助地哭泣着。
待他彻底发泄够了,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本尊的初衷便是让这个国家得到世代安定。既然你原本无心作孽,本尊便为你化解一切吧。搅动风云的虽然是你,罪魁祸首却是那个人。”
恒王一边整理自己的情绪一边轻声道:“如此荒唐之事,你不怕我在撒谎吗?”
怀楚淡然道:“没有一个凡人的谎言能逃过本尊的眼睛。”
“是啊,阁下是仙人呢。”恒王像是讽刺似的说了一句,然后精神萎靡地摇头道:“算了吧,我的身子已经残破不堪,也供她消遣不了多久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因爱生恨的后宫妇人罢了。”
“虽说我已经为诚捷铺好了后路,但我也掌控不了无端的变数。待我消散后只求仙人能够护佑他一二,就当是对我诚心忏悔的恩赐吧,皇甫锐恒感激不尽!”
说道最后,他竟是向怀楚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然而,怀楚却蓦然冷下了脸,气门大开,环绕在他身边的“云雾”霎时急速旋转起来。汹涌的灵力威压顿时将恒王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仙……人?”
怀楚淡漠地看着他,威严强势地开口道:“本尊既然是要守护这个国家,那便会彻底掐灭一切引起混乱的源头,并不单单为你。你只需记得,既然被本尊知道了真相,那么该如何解决就由不得你!”
什么熊孩子,竟然动不动就想消散?难道解脱的途径只有一死了之?
恒王被他强烈的灵气威压震慑地说不出话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突然惹怒了这位保护神大人。待怀楚的威压稍敛,他才呐呐道:“是——”
“本尊且问你,如果你体内的控心蛊得到解除,你也从那个人身边得到解脱,你是否愿意为守护而生,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人,守护这个国家?”
恒王轻声道:“如果能够生,谁又当真愿意去死呢?”
“那好,”怀楚见他被震慑住,又道,“控心之蛊并不难解,所以你的悲观自贱也毫无道理。只需几日本尊便会安排好化解之法,到时候你依令行事便可。”
恒王眼睛一亮,随后却又机械地应道:“是!”
他寻了十几年也没找到办法,难道所谓的仙人果真法力无边想解就解?那为何他已经将这个国家搅得混乱不已了才发现?
“那便安心等待消息。”怀楚不管他此时心中所想,慢慢化身消失在恒王的眼前,只在空中留下一句话:“切记,如若你依旧自轻自贱,本尊将不再给你守护之人以护佑!”
“是!”
怀楚化身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再次守在恒王身边。他怕这个孩子当真想不开自我了断,那就与自己的预期不符了。
幸而,恒王也许是产生了一点希望,又或者是怀楚的威胁对他产生了影响。他只是呆愣愣地在原地坐了半夜,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才歪头沉睡在原地。
怀楚摇了摇头,一挥衣袖将他送回了书房耳室的软榻之上。皱着眉头站在软榻边看了一会儿,他才化身离去。
第二天,恒王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眼睛有些不适,他用力地用手揉了揉才睁开了眼。睁开眼的同时他猛然坐起身来,疾步向外面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一片整洁,并无不净之物,桌椅也整整齐齐地放在原地。只有案桌上自己昨夜翻过的《虹彩通史》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来人!”
门外立即闪出一个身影:“王爷!”
恒王冷声道:“昨夜是否有人进过书房?”
自己昨晚明明吐得一塌糊涂,地上乱七八糟,而且明明是在靠椅上睡着的啊!为何早上起来却在软榻上好好躺着,这里也干干净净的?
“回禀王爷,除了九殿下外并无他人!”
恒王沉默,难道自己昨夜所经历的都是幻像,自己魔怔了?要不然书房内为何一点异物甚至一点异常的味道都没有?要知道,这间书房没有自己的吩咐是不敢有人擅自闯进来的,甚至下人要进来打扫之前都必须经过自己的首肯才行。
可是,自己的眼睛为何又如此难受?
“王爷!”他没有开口,外面的人影倒是开口了。
“何事?”
“九殿下昨夜到暗部领罚,伤势不轻,是否需要请御医入府诊治?”
恒王皱眉,看来诚捷被自己惩罚的事是真的了,那么那个仙人呢?书房的脏乱之物是仙人使了仙法去除的?
不过,此时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他开口道:“不用,早朝之后本王会亲自去请御医。”
“明白!”
太和殿上,乾王皇甫昊承看恒王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皇兄你昨夜没有睡好?为何眼睛看起来有些浮肿,脸色也有些苍白呢?”
恒王不在意地说道:“无妨,噩梦扰身有些睡眠欠缺而已。”
皇甫昊承担忧地说道:“皇兄这些时日都不大舒服呢,还是请御医诊治一番如何?”
恒王摇了摇头,安慰道:“噩梦而已,无需大惊小怪。实在不行我会让慕容诊治一下的,放心吧!”
皇甫昊承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皇兄要保重身体才是。”
他不想说的事就绝不会开口,皇甫昊承也知道这一点,因而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解释。
早朝开始,皇帝陛下皇甫曜天看了看殿中之人微微皱眉道:“老九为何没有来上朝?朕不是吩咐他每日来朝堂之上汇报一下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