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清明微喘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又暗自调息了一会儿,等到气息完全平静,气色不再那么苍白的时候,他才又朝公孙毓雅一扬袖。
公孙毓雅在一片莫名其妙中悠悠醒来。她恍惚记得自己刚才还在向誉王殿下坦诚着自己的冒行,想要为那三个下属求情呢,却在誉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后突然就不省人事了。
睁开眼睛,她看到一脸淡然的誉王殿下,心想他现在没事真好。正想安抚一番却突然听到了帐外传来密集的破风之声,这种声音代表着什么她并不陌生。她“噌”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向帐外望去,看到外面模糊的情景之后脸色顿时煞白。
她一把拽住皇甫清明的锦袖,焦急地恳求道:“请王爷饶了他们吧!今天是我太过任性才擅闯王府的,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他们都是无辜的!”
她一把拽住皇甫清明的锦袖,焦急地恳求道:“请王爷饶了他们吧!今天是毓雅太过任性才擅闯王府的,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他们都是无辜的!”
皇甫清明没有推开她的手,却语气冷冷地说道:“夜闯王府算他们情有可原,本王并未打算多做追究。然而,作为贴身侍卫却让自己的主子受伤,这是严重的失职,本王便没有饶过他们的理由!”
说起受伤,公孙毓雅敏锐地发现自己受伤的手臂居然完好如初了。不过,此时她却没时间去计较这个,她又求到:“这也是我自己太妄自尊大了,并不是他们的错啊!”
皇甫清明淡淡地看着她,说道:“郡主如何与他们没有关系,他们既然默认了跟着闯进来,就应该担负起相应的责任!若次次用这个理由搪塞,郡主有几条命来为他们的护主不利做请求!”
虽然他并未多说,公孙毓雅却听懂了。
她颓然地放开他的衣袖,垂眼道:“我再也不擅自拿自己做赌注了,放过他们好吗?我知道你很看重你的姐姐,这次算我错了,可以吗?”
她情绪很低落,也不知道是沮丧还是些许的不甘心。明明都接受了自己的前世是这个人姐姐的事实,可不知为何却依然有一丝的嫉妒。
她的低迷让皇甫清明顿时心纠,他知道她在纠结什么,此刻却不想多做劝解。
他心一横,说道:“是,我不想姐姐出事,哪怕是受一点点伤,我都会很害怕。所以算我求求你,别再拿自己的生命去作赌注好吗?”
他也知道说这种话其实对此时的公孙毓雅来说并不公平,但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当真是没法接受自己的姐姐受一丁点儿伤害。
自然,公孙毓雅听懂了他的意思,却也来不及介意。
她神色黯然地说道:“虽然没有完全记起,但我已经接受了你们想要为我恢复的记忆。既然我们是姐弟,那么你出事我也会心疼。我不想被事事蒙在鼓里,也想要帮助你们啊!你也好,怀楚也好,你们事事都把我除在外面,我也会不安啊!”
既然要让自己接受这一身份,为何又要将自己完全排除在外?
“……”皇甫清明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抱歉,是我的错。那我以后改正,能不能请你也好好的?”
他真的不想再看见姐姐受伤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祈求,公孙毓雅却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
她此时也是有些愧疚的。他们瞒着自己肯定是为了自己好,为何自己会冲动地一意孤行呢?为什么还会反过来让他来向自己道歉?
明白过后,她应道:“我会的。我会努力提升自己,尽量少拖你们的后腿的。但是今天是我的错,你能不能放过他们?”
看着她一脸的诚恳和沮丧,皇甫清明便也稍稍放下心来。他选择这个时候让她醒来,一是着实生气想让她看到后果心生愧疚而妥协,二来也实在是有些后怕想让她稍稍反省一下。
尽管他知道她可能事后会对自己心生怨怼,他也在所不惜。
索性,效果超乎想象。
他这才转身对着外面的方向,道:“仁平、仁安,你二人心里可觉得委屈?”
此时,约莫五十余杖已经过去,不发动内力护体的情况下,三人都已是疼得面色苍白汗水涟涟。
彭源和曹叡也已经意识有些模糊,听到主子的问话,彭源一边承受着背后持续而来钻心痛楚,一边迫使自己稳住声音道:“属下不……觉得委屈,让郡主受伤……本就是失职,属下甘愿受罚!”
曹叡也苍白着脸坚定地答道:“护主不利,理应受罚,属下毫无怨言!”
皇甫清明便道:“很好。那本王再相信你们一次,希望你们吸取教训!你们两个停手。”
“是!”
“多谢主子!”
然而,行刑的声音并没有完全停止,因为皇甫清明只赦免了两个人。
司徒浩仍忍受着持续不断的杖责。
他的情况明显比彭曹二人糟糕许多,已经意识完全模糊,此时完全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努力支撑着。他牙关紧咬双眼紧闭,双手死扣着大腿才使得自己没有立即晕倒在地。看得其余几人都心肝儿直颤,不忍直视。
公孙毓雅不知誉王为何独独没有饶过他,又求到:“王爷,御凌更加无辜啊!这些时日想必他也是强撑着身体为王爷分忧,此时怕是早已身心俱惫,还怎经得起如此重刑!”
然而,皇甫清明这次却只说了一句:“即便如此,也不可饶恕!”之后再也不开口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