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独龙岗李应这些时日因听闻大名府起了战事,便只一味的躲在家中,也不做那往大名府去的生意,省的牵连到自己。
这一日,李应正和管家杜兴吃酒,兼谈论些事情。
“自那祝家庄覆灭,扈成上了梁山,这周边可无与咱们争抢生意的人了。”李应说起来,难免有些意气风发的味道。
杜兴道:“老爷说的是,但这两个庄子不在了,若是有些事情发生,却是叫我们独木难支。”
李应把手中的酒饮尽,笑道:“往常时倒也会有此担忧,只是咱们李家庄离梁山甚近,无论是官府中人,还是这绿林道上的,哪里有不开眼的敢来得罪?”
杜兴想了想道:“虽说如此,但庄里的生意越做越大,那官府里的人素来都是贪得无厌,若当真前来找事,怕那梁山不会与我们出头。”
“梁山行事难道你还不清楚?倘若那官府前来欺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正说着,屋外忽的响起呼声来。
“老爷,庄外来了三五百官军,说有要事寻你。”
李应闻言顿时一愣,打开门问那下人:“你可识得那人是谁?”
“小人却不知,他只说是郓城县新来的押司。”
李应闻言皱了皱眉,宋江乃是郓城名人,他杀了阎婆惜一事李应自然知道。
杜兴道:“怕是那宋江逃脱了之后,又来个新的。知晓咱们庄子富裕,特地打秋风来了,待我去打发了他们。老爷且稍待便是。”
“无妨,我与你一同去。这心来的押司若不结识一番,倒是对日后没好处。”
杜兴闻言自无不可,便跟在李应身后往外走去。
待到得正厅时,果见外面被数百官军沾满了,一个官军打扮的人在上首大刺刺的坐着。
那人斜坐着,将两条腿搭在桌子上,虚眯着眼,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
“草民李应,拜见押司,敢问押司尊姓大名?”李应只当没看到对方的倨傲,拦住将要发作的杜兴,上前行礼道。
那人也不见如何动作,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斜斜的瞥了李应一眼。
“只你便是那个叫什么扑天雕的?你在这独龙岗倒是威风的很呐。”那押司也不回答,倨傲的说道。
李应听了这话,虽说心中不悦,却也不愿得罪官府中人,只是说道:“正是小人,那绰号不过是大家抬举,哪里有什么威风?小人这里有些银子,大人只管拿去,与兄弟们买些茶吃也好。”
说罢,杜兴捧着一个托盘,放在那押司面前的桌子上。
那人猛然睁开双眼,泛出一道贪婪的光芒来。
只见他将盖在托盘上的红布揭开,里面是五十两一锭的大银,足足有十个之多。
“李家庄果然富裕,也算我没白来这一趟。”
那押司唤来人将这一盘银子都收了去,看的李应和杜兴二人瞠目结舌。
往日里官府中的人来要钱,怎么也会含蓄些,哪里有此人这般收了银子还感叹不曾白来的?
李应本来以为此人收了银子便会走,岂料他又大刺刺的坐在那里,口中说道:“既然李家庄这般富裕,知县大人派我来征军银的事情还请李员外支援一二。”
李应二人闻言大惊,方才送出去的可是足足五百两银子,若不是存了结交此人的心思,自己又怎会出这么一大笔钱,岂料这还不算完。
杜兴涨红了一张丑脸,却也不曾说什么。
“敢问押司,为何要征军银?”
李应这般一问,那人说道:“近来威胜巨寇攻打大名府,自然要去援助。只是苦于钱粮不够,李员外又是这方圆百里最为出名的富户,便随意捐他个几十万贯也只如九牛一毛。”
李应心中骂娘,随意捐几十万?你这直娘贼怎不去抢?不过对方这般行径,也和抢差不多了。
“大人,这都是那些人胡说的,李应只做些小本买卖,哪里有多少钱财?我便捐献五百两黄金,权当为抗贼出一份力了。大人以为如何?”
“如何如何,既然员外不愿配合,就休怪我无礼了。给将这二人绑了,将这庄中里外都搜一遍,我倒要看看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
那押司一声令下,外面数百官军一窝蜂的涌上来。
李应和杜兴怎会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等地步?一来没有武器,而来没有准备,只反抗了片刻便被捆绑做一团。
“把他二人扔在这里,随我去搜。”
那押司说罢,只留下两个人在门外守着,自带人在庄中横冲直撞。
李应二人被分开了绑,连嘴都被堵上,怎能挣脱得那绳索?
闻听庄中传来的呼喊声,只剩下两双眼睛露出恨恨的神色来。
一个时辰后,装作里面的呼叫声也弱了下来,李应情知没有自己的带领,庄中的家丁哪里敢于反抗手持利刃的官军,顿时面若死灰。
杜兴也是一般,只是二人眼中那仇恨的目光几乎要喷薄而出。
这个时候,忽然又响起喊杀之声来,门外那两个看守都抄起刀奔了出去。
约莫一炷香时间,李应二人正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时,一个书生带着几十人来到二人面前,将他们身上的绳索割断。
“李员外别来无恙,那些官军已被我等赶走了。”
李应连忙起身道:“多谢阁下相救,不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救李某。”
那书生道:“小生二龙山吴用,刚好带兵路过此地,听闻庄中有呼喊声,便进来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