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林冲二人都是明理之人,自己那营的确是新建的。虽是自信不弱于他人,却也明白罗恩如此安排的用意。
便都抱拳道:“即是如此,小弟便待那呼延灼来了再与官军一决高下。”
罗恩又对时迁道:“开州府张应雷和广平府陶震霆两人可有消息?”
时迁道:“小弟连夜探查,得知这二人果真如哥哥所料一般,是亲表兄弟,现今分别任开州和广平两州的兵马都监,却是正准备报与哥哥知晓。”
罗恩寻思道:“敢是这二人还未做到以后的统制和兵马总管之职。”
时迁又道:“这两州军马却都不曾有什么异动。”
罗恩道:“虽不知这二人现今与邓宗弼辛从忠是何关系,却也不得不防。”
萧嘉穗道:“哥哥不必过虑,那吾山离我山寨甚近,但有什么状况,山寨自能应变。”
罗恩点点头,萧嘉穗说的很对,吾山离梁山不足百里,周边也无甚强兵。即便是韩世忠攻打辛从忠时,张应雷二人有甚异变,梁山也能及时出兵。
罗恩道:“兄弟所言有理,我等当以不变应万变方才得当。既如此,世忠和史进两位兄弟便点起兵马,明日出兵吾山。”
朱武道:“小弟愿陪两位兄弟到那吾山走一遭。”
罗恩笑道:“有军师同去,便是那辛从忠再如何狡诈,也剥下他一层皮来。”
韩世忠虽是名将,如今却是年轻,有朱武在旁,罗恩也能放下心来。
韩世忠史进抱拳领命,朱武老成持重,足智多谋。且这三人早有交情,是以对朱武同去之事两人也都高兴。
朱贵起身道:“哥哥,小弟探查得知,那金刀杨令公嫡孙青面兽杨志今晚必从山寨东头大路上过。”
罗恩早知杨志这段时间要从梁山过路往东京去,是以叫朱贵留意着,没想到便是今日。
闻焕章道:“莫不是东京的殿帅府的杨制使?”
罗恩道:“正是此人,他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赵官家要盖那万岁山,共派了十个一般的制使押送花石纲,却只他一人在黄河上被风浪打翻了船。难以回京复命,只得逃到别处避难。如今天下大赦,这杨志便收来一担财物,要到枢密院去打点。”
鲁智深道:“这般说来,此人和洒家是乡中,怎地便如此不明白,还要到那贪官手下做活?”
史文恭叹道:“哥哥说他是杨无敌的后人,如今天波府没落,想必此人被祖上荣光压的厉害。”
闻焕章道:“我在东京时,也曾听人说起过他,天波府没落至此,只余一个杨温做得节度使,怎能叫此人心中不承受万斤重担?”
林冲心中十分理解杨志的感受,莫说杨志祖上光耀无比,便换做以前的自己时,恐怕也是要再到高俅手下谋门路的。
鲁智深道:“这位兄弟既是洒家的乡中,洒家却不能坐视英雄被贪官炮制。师兄,便叫洒家下山去候他一候,待他来时,也劝他一番。”
林冲也道:“昔日我虽与这杨制使同在东京,只是无缘,不曾得见。小弟愿与师兄一同去劝他。”
罗恩笑道:“既是这般,还有哪位弟兄愿下山去迎他一迎如何?”
唐斌道:“久闻杨家枪的威名,小弟早便想见识一番了。”
酆泰是个好凑热闹的性子,怎会不去?
“哥哥,算上小弟一个。”
现今梁山处于备战的非常时期,梁山头领却是没几个能脱开身的。
尤其是水军头领,要在水泊各处布防,还要预备出海之事。是以就是阮小七这么个急性子,也按捺住了。
在这里要提一下,因为梁山水军现在都编成各营,张顺却无带兵的经验,罗恩便先把他放在李俊手底下磨炼一番,准备出海回来再做安排。
最终有罗恩带领鲁智深、林冲、唐斌、酆泰四人到东山头去会杨志。”
未时十分,几人来到那路口候杨志。
林冲知杨志要使钱到京东把原本的差事谋回来,不禁想起自己花了一千贯买的那把宝刀来。
别人不知,他自己却是清楚的很,自己平素里又不怎么使刀,花多年积蓄买那宝刀本是准备送与高俅,以期能消除他对自己的不满,最终却是被这刀害得自己充军发配
可现在想想,高俅那等卑鄙小人,自己在他手下,高衙内岂能放过自家娘子?如何比得上现在一家团聚?如今那高衙内已经被张三李四等人除了,在这山上,比在东京小心翼翼的做教头快活的很。
林冲叹道:“升斗小民,为谋出路把毕生的积蓄往那些贪官嘴里送去,生死也只在他们一念之间,这是何等的讽刺。”
鲁智深闻言,知道这个兄弟又想起那些不快的事情来,便拍了拍林冲的肩膀以示安慰。
正此时,只见一个汉子挑着担子气喘吁吁的自山道上往这边来。
罗恩喝道:“兀那汉子,去唤你家主人上来。”
那汉子一看前面数条大汉拦住去路,吓得忙把担子扔了跑了回去。
众人闻言便知此人就是杨志的伴当,鲁智深就上前坐在杨志那担子上,与众人一起聚精会神的等着杨志上来。
不多时,一个大汉揪着方才那伴当出现在山道上。
边走边训斥道:“你这厮怎地这般呆傻?直恨杀洒家也!此处乃是梁山泊境地,怎会有máo zéi敢拦路抢劫?”
那伴当也知自己糊涂了,不敢言语,只是低着头。
众人看那汉时,但见他头戴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