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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号令,当然不是有线电,不是无线电,更不是单兵指挥系统。在古代,军中号令就是金鼓!
闻鼓而进,鸣金而退。这是军中号令最为简洁,也是最为关键的地方。当两人听到鼓声的时候,都是大为哗然。心中想着,难道王离真要死命地发疯一般继续北上进击?
虽说王离这十万大军犹有本钱,可有一项,是所有人都不敢保障的。
那便是士气!
如果让余下的这十万大军知道后路已经断绝,大本营肤施被周勃孙甘攻陷,萧关失守,河南地被曹参和叛将涉间盘活。只怕整个军队就已经崩盘没了战力。
无论是再好的消息封锁,也不能阻止这些情报向军中蔓延。更何况,北边那个人手中除了重甲骑卒,可还是有一个强悍的亲卫的。
特科!
一旦特科的细作再去掀风作浪,无人能够想象。那将是多么恐怖的灾难!故而,对于北上继续鱼死网破,图谋十中无一的破局关键。廖柯和席品是心中惴惴,极其不想的。
毕竟,没了狼卒。谁能抵抗重甲骑卒的集团冲锋?
如果拿人命去拼的话,多了苏角这个变数。早就让廖柯和席品死了心!
万幸万幸,在廖柯和席品两人心中惴惴不安的时候。军中的号令忽然又鼓声变成了鸣金之声!
“将军,大帅那边说是有人传错了军令!”廖柯的亲卫头领此刻急急来报。
忽地,席品的亲卫头领也是声道:“末将去看了,见柳毅将军和王负将军刚刚入了帅帐!”
“乱命啊!”廖柯和席品对视一眼,都是浮现出了这几个字。
“退师!”鸣金之声更加大作,从帅帐之中发出这个命令。王离便感觉就自己的骨头好似全部被抽空一般,失去亲子,失去自己全部的倚仗。一场必胜的大战,却因为自己一时的贪恋而惹得如此狼藉。
这叫王离心中悔恨如蚁噬,却无法阻止这糟糕的情况继续蔓延。
无论肤施和萧关的境况,单单只是河南地朔方城的变故,就让王离继续北上的信心遭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的挤压。亲子没了可以再生,不过只是一时的哀痛罢了。
可大军实力,战场态势的衰落。却是王离眼下再也无法挽救的现实!
念及此处,王离不禁悲从中来。
在身边亲卫头领王幕的护卫之下,王离徐徐走出了自己的帅帐。举目四望,看到的是一片忙碌的身影。军中禁令已下,王离狼卒和亲卫的惨败被严令不许讨论。可军中的气氛如此,谁也难以改变。
而今,又有一道前后相悖的命令。军中的场景,自然更是怪异难堪。
但谁也没有捅破,王离毕竟是一代名将。此刻振作胸怀,将那小女儿家的思绪抛却。
作为大秦的男儿,失败不可怕。他却并非没有直面惨淡的勇气和力量!
王离神色威严,开始陆续巡视军营。看着军中有条不紊地南撤,似乎并没有看到特科细作在军中的痕迹。见此,不由稍稍松了口气。只是临了回帅帐的时候,王离看着被拆除的帅帐,眼神之中的复杂情绪终究没有瞒过其他人。
拔营起行随时仓促,可军中老卒都是熟稔。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军中已经准备完毕。各部曲开始出营。王离以及单薄的中军被护卫最中央,从天空上看去,原本最是强大的中军此刻如同一个不起眼的小蚂蚁一般难堪。
王离对这些没有丝毫表情的变化。
大军依旧在南下,此次,为了振作军心。他带着仅有的三千余亲卫以及柳毅、王负所部断后。反倒是让平素被瞧不上眼的杂牌军廖柯和席品先行南下!
对此,众将没有异议。
断后面对扶苏固然是危险的事情,可面对河南地诡谲的事态。谁也不知道那神出鬼没,而且极其喜欢出人意料的扶苏会不会已经带着九千重甲骑卒回到了南岸。
北岸大营的动静没有逃脱扶苏的眼线,当王离大军开始南撤的时候。扶苏也命令自己的部曲开始出营,准备收取军功,尾随追杀的欢乐时刻。
包括休整良久的李左车和期泽所部,也竭尽全力扒拉出了自己仅有不多还有战力的部分。于是汇集了三万余苏角部材官,一万余李左车部材官,七千余期泽所部骑卒。还有扶苏麾下九千强悍的亲卫三营!一共总计约莫六万余将近七万大军,浩荡南下,衔接追杀。
看到扶苏的亲卫三营出现,王离的脸色更加沉重一分,终究只是挥手让廖柯和席品所部先行南下驻守河南大营。当初李左车、期泽所部新军在北,二十万北伐大军在南,对峙攻杀。王离此刻的目标,就是能够以河南大营为根基,挡住扶苏尾随衔杀的的步伐!
嘭……
廖柯的所部的一名军士忽然栽倒在地上,原来是脚下一滑。竟是当下便摔倒了下来!不多久,队伍行进深入,这摔倒的频率也是越发多了起来。
见此,带队的军官不得不高声呼喝:“前后左后,彼此拉手稳住。注意脚下,绕开那些有水渍的地方!”
一名军士疑惑地看着光滑的地面,冰面之上虽说光滑容易摔倒。可如此,并不该这么频繁。毕竟,冰面也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是光洁如镜。很多地方粗糙起来,行走并非不易。
于是这名军士伸手摸了摸地上,忽然将手指放在口中含了一含,惊愕道:“这冰水是咸的!”
“闲的又如何了,难道你还能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