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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远堡。
大胜过后的驻远堡显得十分欢乐,带回的首级以及战场上的军功在枢密院检验人员检查完毕后,当场便记录了下来。
而杨文,也是有意鼓舞士气,于是搬出府库之中的酒肉,大大的犒赏了一次全军三千余将士。此次偷营,虽说没有给席品造成重大损失。但其战果,却是绝对不可否认的。
斩首夺级四百余,这样的功勋,就意味着至少军中一千多只是公士的小家伙最多有四百人可以成为更高一级的簪袅。
故而,驻远堡中,尽管满满当当都是挤进来的府兵家眷,一应平民。可依旧是气氛欢腾,满城都是喜悦之色。
“此次一战,不仅完成了枢密院下达的命令,迟滞了席品的行进,更夺取了四百级的军功。这下,我们驻远堡算是可以扬名了。诸君,共饮此杯!”杨文没有拿精致的酒爵,而是直接端起大碗敬向众人,一饮而尽。
众人见上官如此豪爽,也纷纷开怀,起身端起大碗齐声道:“喏,共饮此杯!”
一群大老爷们齐齐举杯畅饮,酒肉入口,一干人都是关系亲近了许多。
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又是经历了生死战场的并肩,这关系顿时几乎成了好兄弟一般。
说了一会儿,杨文又是端起大碗,看威远堡的折冲府都尉李臻,道:“这碗酒,我敬你威远堡一千将士!”
说罢,杨文端起酒碗就是一饮而尽。
如此豪爽,身高体长面向憨厚的李臻自然也不甘落后,满上大碗,端起来,道:“不值得杨文大哥如此夸赞,这些时日,也劳烦杨文大哥如此照顾。这碗酒,也敬我三千五百余将士!”
说罢,李臻一口闷住,大碗酒水一饮而尽。
“好,爽气。”一屋子顿时齐齐起哄,大赞一声。
杨文又是端起一碗酒,看向场中一位沉默寡言的中级将领,此人,名作商无念颇知军略,是镇远堡的折冲府都尉:“商无念,这碗酒,我敬你镇远堡一千将士!”
这看似沉静的都尉见了酒水,竟然也激动起来,端起大碗,先是一饮而尽,待面色发红,这才嘿嘿笑道:“劳得杨文大哥如此说,小弟再敬我王必胜!”
“好!”杨文拍案,看向城中众人,道:“诸位,大王在东线。诛武臣邵骚,逐敌于常山之地,复邯郸之地。扬我大秦军威,如此贤明勇威之王上。我等臣子,自当酒水相敬。”
“敬吾王!”众人齐齐具备,面色肃然向东齐齐一饮而尽。
众人满饮此杯,正是兴致开怀之时,却门外忽然闯入一人,神色匆匆,身上带血,面色苍白,扑向李臻,道:“都尉,都尉!那席品老儿,着席联小贼领军六千,攻克了威远堡。而今威远堡上下……四千口人,存着不过十一啊!都尉,一定要为那三千多条性命报仇啊!”
来者神色凄惨,这番话一说出来,满堂顿时哗然,几个威远堡的将官,更是当场脸色惨白。
当是时,又一面容凄惨之人冲进堂内,拜向商无念,道:“都尉,那席品老二着悍将胡江屠了镇远堡……而今,只吾等恰逢外出,这才得以幸免。都尉,你要为我那刚刚满月的女儿报仇啊!”
腾……
李臻和商无念齐齐起身,目光惊愕不已,看着这来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帐内,听闻这一消息的,甚至当场就有一名小将瘫软在地,喃喃自语着:“金娘,鹿儿……我的妻子,我的儿子啊!”
杨文此刻也是心中震惊,更是感到一种止不住的冷意萦绕。
看着眼前这场景,目光凌厉地看向特科派员齐廖。齐廖苦笑,道:“特科也不是万能的,此次显然是对方的突然报复……”
说完,杨文双拳紧握。显然,此次偷袭成功虽说达到了阻滞对方的作用,但同时也激怒了对方!这个杀神没有选择离开河南地,那么这三十六府就要面对持续下去的战争,以及对方滔天的怒火。将近一万人,竟然就这么地给屠杀了。
杨文心中为对手的狠辣感到心悸,但也一股子怒火充斥,看向面色极其难看,悲戚之色难掩的李臻和商无念,但更多的,却是那即将点燃的怒火,道:“李臻,商无念!”
“末将在!”两人看向杨文,神色隐含期待。
“敌军如此凶残,难道两位就怕了吗?”杨文看着两人,暴喝道:“我大秦男儿,就没有敢为自己妻女复仇的吗?”
“喝!”李臻怒喝:“如何不敢,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我便敢带兵直入,纵战死,也能见我妻儿长辈于地府!”
“若战,某定死战!”商无念蹦出六个字,似咬金断玉。
“留守一千人,其余随我,立刻去镇远堡、威远堡!”杨文将令一发,刚刚获得胜利的驻远堡立刻喧嚣起来,一个个将卒集结,三千余将官中至少一半人都是胸中燃火,又带着不敢置信的心理朝着镇远堡驶去。
杨文带着两千兵丁,全副武装东行走向镇远堡驻地。这镇远堡也是属于长城边缘的一个堡垒,与驻远堡一般,都是折冲府的驻地。只不过,商无念显然没有杨文那般警醒,整个折冲府的将卒虽说集结了起来,但大多数平民、府兵家属却没有进驻堡内防备袭击。
以至于整个堡内没有商无念带着的主力之后,顿时便空虚非常,尽管留守的三百余府兵十分努力防守,却依旧在一干席品部将的滔滔怒火和不计代价的强攻之中迅速陷落。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