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为什么又关你们禁闭?你们又打烂东西了?”
李兮清听到苏云歌的问话,脸上的神情一滞,眼神顿时有些飘忽起来。
苏云歌眉梢一挑,有故事啊,这绝壁是有故事啊!李兮清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脸皮厚的跟城墙倒拐似的人,居然还会有尴尬的时候。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看错,李兮清的脸上方才肯定是红了。
“三哥?到底怎么了?”苏云歌见李兮清那副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遂转头问向李兮云。
一向淡定从容只会被李兮清气炸毛的李三哥,听到苏云歌的问话,唇角勾起一丝堪称神秘莫测的微笑,然后……就走了。
苏云歌:“……”
凤兮清:“……”
九杀:“……”
几人目送着李兮云走远,阳光穿过他的身侧,有一层逆光的朦胧剪影。
“李兮云,你等等我啊!”李兮清最先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就追着李兮云的背影跑上去。
只留下苏云歌几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时相对两无言。
这算什么意思?李三哥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让她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呢?
“诶,我怎么觉得那两人有猫腻啊!”
苏云歌瞟了他们的背影一眼,用手肘支了支九杀。
“九杀,你也这么觉得?”
九杀犹如一颗山崖上的青松,站得笔直。他波澜不惊的回着凤兮清:“我有眼睛。”
话外之意,我看得出来。
“你可以去问你大哥?”九杀一板一眼的说道。
苏云歌微微侧头,“正有此意。”
下午的时光过得总是特别快,苏云歌还没恍过神来,就到了晚膳时间了。
一众人坐在安然居里,李兮清拿着袖子有些百无聊赖的挥舞着。
“喂,娘娘腔,你眼抽筋啊!”李兮云很敏感的看到他的小动作,一时间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般,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
李兮清平生最恨这三个字,眼眸一横,冷气盈满桃花美目。
“干卿底事儿。”
李兮清一直都与李兮云不对盘,有种关系叫做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这本来是个好寓意,但是放到李兮清与李兮云身上,那就是给这句话打上了个大大的引号。
他们两倾盖如故是没错,只不过是那种你上辈子欠了我两文钱没还清的那种“故”。
“你朝着我妹妹抛媚眼儿怎么不关我事了,要是你朝别人发sao我才懒得理。”李兮云冷声哼道。
李兮清扇子一摇,又是一个水光潋滟的眼神朝着苏云歌递过去,直把苏云歌弄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不是激动的,是恶心的。
“我乐意,怎么着?”李兮清下巴一扬,一脸你不爽就来打我的挑衅神色。
李兮云见到李兮清如此嚣张,再想起平素里没少与李兮清斗嘴,每每他都是占不到便宜的郁卒。
此刻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还有那被关禁闭的憋屈夹在一起,瞬间,爆发了。
“你就是欠揍,今天我不把你这身孔雀毛拔了,我就不姓李。”李兮清一脚踏上椅子,一手拍向桌子,桌子上的碗筷杯盏齐齐跟着跳了一跳。
那手掌与桌子相触的清脆声响让苏云歌都感觉有些肉痛。
“那你姓什么?姓鸡吗?”李兮云也是学着李兮清的姿势,一脚踩上椅子,脊背一躬,唇角勾起挑衅笑意,出口的话语也是毫不留情。
若不是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九杀,那头肯定都顶在一起了。
隐隐看去,苏云歌只觉一只开着屏的孔雀和一只炸了毛的猴子要开战了。
“李兮云,你才姓鸡,也只有你这娘娘腔才配得上这姓氏。”李兮清瞪着他,愤怒的口水四溅。
李兮云一听李兮清如此说,那调笑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愤怒起来。
“我说李兮清,你才是个不要脸的。我说我的话做我的事,你老出来横插一杠,不知道还以为你喜欢我,在吃我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李兮清一张脸立马涨成了猪肝色。
“我喜欢你?你说这话才是不要脸。”
“是你不要脸。”
“你不要脸……”
两人开始了幼稚的对骂,期间口水四溅,视在座的人如无物犹如泼妇骂街一样形象全无。
但是他们都忘了,孔雀和猴子之间还坐了一个沉睡的老虎。
两方唾沫横飞,肉眼都可看见在九杀的头顶上几乎都有了小型的喷泉,于是九杀……
“九头斩!”
雷霆一击后,世界和平了,世界安静了,安然居的桌子又遭殃了,在座的人又吃不成饭了。
时间和空间在沉寂两秒之后开始动了,苏云歌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碗连同米饭一起被劈成了整整齐齐的两半,接着桌子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蜿蜒出笔直的裂痕,哗啦一声。
凌天君皇赠送的价值不菲的玉石桌散架了。
各色碗筷杯盏也碎了个稀里哗啦,清脆的声响直把人听得心惊肉跳。
并不是说那声音刺耳,才让众人一阵心惊肉跳,而是坐在主位上的李家大哥……脸黑了。
“李兮清,三天不准吃饭,李兮云,把这玉石桌赔上,九杀……算了。”凤归远铁青着脸看着一片狼藉说道。
“为什么九杀要算了,我不服。”李兮清不停嚷嚷。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凤归远想要拍桌子,蓦然才想起桌子碎了,那手半路转个弯拍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一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