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到白行的话,都开始炸毛了。
“啊……我今天不打你一顿屁股我就不叫李兮清。”李家二哥仰天长啸。
“就是,二哥这次我支持你,必须打他一顿屁股。”苏云歌跟在李兮清身后,颇有一副摇旗呐喊的架势。
屁……屁股。
白行纵使神经再强大,乍然一听到这句话,也给雷得外焦里嫩了。
何时,他听过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了,居然还想打他屁股。
这些人居然敢如此藐视他,看他不将他们给一一灭了。
可是事实却是,他看着苏云歌与李兮清那阴测测的笑容,那一步一接近的不怀好意,眼眸一瞪,转身就开跑。
该死的破身板,什么力都使不上,居然被这些人追着跑,简直有辱他名声。
阳光下,旁人只见,一行人追着一个小男孩奔跑。
“别跑,乖乖让我打。”
“短胳膊短腿,你还跑得挺快。”
那小小稚童的衣衫飘飞,满身都是冷沉气息,只是那阳光照不到的小小唇角,却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
春天啊,多么温暖的季节,那破开一切风雪的温度容不得有人拒绝,就这么强硬的冲到你的生活里,也落在你的心上。
白行奔跑在那柔软的青草地上,眼角瞟到身后笑意若初春蔷薇的苏云歌。
这样的人,这样变化多端的人,应该放在身边,慢慢观赏才对……
晨曦的阳光总是带着新生的美好,露珠从荷叶上缓缓滑落,在水面溅起微小的涟漪。
苏云歌手上提着红木食盒朝着白行的房内走去,忽然想到了远方的容千寻,她的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
“一大清早就看见你这笑,磕碜的慌。”白行那略微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
他站在院落里,琥珀色的眼眸带着如同碧水洗过的晴空一般清澈。
他负在背后的手微微动了动,缓缓握紧。那眼底有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泽。
这是思念的笑意,她是在想谁呢?
怎么办呢?这种感觉真让他有点不舒服。
从来只有他让人不舒服,可还没有尝到过别人让他不舒服的感觉。
这是头一回,心底那种涩意都似绕到了唇齿之间,久久挥之不去。
“小白,这么早就醒了。”苏云歌穿过花间回廊,一路走来,身上被镀上了暖晕阳光。
“有何事?”因为那心底的涩意,他出口的问话都有了一丝不愉。
小白小白小白,这苏云歌真是胆大包天,纠正了无数次还依然我行我素,看他恢复后不一掌拍死她。
“喏,给你这个。”苏云歌将那红木的食盒递给他。
白行看着她手上那暗沉沉的东西,有片刻的失语。
“这是个什么东西?”
苏云歌眼眸一眨,这小破孩儿居然也不知道。
“梅花糕,初春了,这梅花糕可就再也吃不到了,快拿去尝尝。”
让他吃这个?白行的眼底有了一丝嫌恶的光芒,别逗他了,这么甜腻腻的东西能吃吗?
苏云歌似是看出了白行的不喜,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眉梢都有了暖意。
“还真没人教过你礼数呢,我送你东西,你就要说谢谢。”她将食盒递到白行的手上道。
白行被迫接过那食盒,还未开口就听到苏云歌说得这番话语。
他那琥珀色的瞳眸里微光闪烁。
礼数?他所被教导的礼数就是,众人见到他都需低头,都需行礼。
什么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长,他就是尊,他就是一切规则。
“对了,下午铁蛋要来找你玩。”苏云歌丢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白行看着她的背影,那负在背后的握着的手才是缓缓松开。
对了,她方才说什么来着……铁蛋?
那个走路扭三扭还敢吐他口水的红肚兜?居然还敢来找他。
他只要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挑衅,真想一脚将那软趴趴的东西踢到悬崖下去。
白行轻哼了一声,提着食盒回到了房内。
他手掌托着腮,看着放在眼前的食盒,缓缓打开。
这东西,如此粗糙,能吃吗?或者退一万步讲,他若吃了,那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闹肚子啊!
他的胃可精贵的很,就算是在这李府住着,平常的吃食也都是流霜专门准备的。
“流霜,把这个东西给我扔了,扔远点。”
半晌后,他轻声开口。
流霜现于身前,在自家主子那阴测测的目光中提起食盒便朝门外掠去。
不就是扔个东西嘛,露出这种寒气干嘛。
等到流霜出门后,白行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一点,他看着自己那小小的手掌,喃喃自语。
“第四天。”
若是恢复正常了,他势必得回去,没有人被暗算后还能安于一方的道理。
若是回去了,似乎这里的生活就跟他没有关联了。
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那温暖的星光了呢。
这么一想着,白行的心底就起了一股烦躁,他摩挲着手指上那被切割完美的红宝石戒指,在房内来回踱步。
索性地上铺着羊绒毯,将他的脚步声给吸了个干净。
流霜一回到这房内,便见到自家主子正在那里来回的走动。
这种情绪,似乎被称之为焦躁吧!
主子,居然会焦躁。
“流霜,你把那东西扔哪了?”白行见到流霜的身影,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