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很多人看到现场的惨状都痛哭了起来。不过汉德森知道,其中有些人并不是为了那些伤员和水手而落泪,他们是为了远征军前途的渺茫而哭。由于那三条货轮的沉没,自此八公里长的码头彻底报废了。
吃过午饭之后,汉德森接到命令让他带着自己的小队去码头参加清理障碍的命令,他知道这是为撤退做准备。现在只有那条东面的桟桥还可以使用,但是通往栈桥的道路上现在全是被摧毁的码头的残骸,只有清理后才能让大部队通过。当他们赶到那里时发现那里已经有上百人在工作了。步兵们用布伦机枪车把大件的残骸拖到一边,搬开大块的混凝土块和碎石。把烧得发黑的码头机械推入海里,整个现场忙的热火朝天。汉德森和他的手下们立即挽起袖子加入了那些士兵的行列。
“几点了?”汉德森觉得自己的小队应该休息一下了。
“三点四十五了,中士。”一个士兵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
“休息一下。大家到那边的帐篷里去喝口水。”汉德森放下手里的撬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着码头一边的供水站走去。他的士兵们也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跟在他们的长官后面一边嘻嘻哈哈的打闹着一边向着那几个帐篷走去。
当他们刚走到帐篷门前的时候,一阵凄利的防空jing报声突然响了起来。
“空袭!”汉得森刚喊出了这个词就被一个从帐篷里慌里慌张冲出来的士兵撞倒在地。那个士兵连忙把汉德森拉了起来。
“空袭!中士,快找隐蔽!”那个士兵对着汉德森喊着。
“见鬼,你这个冒失鬼,怎么急成这样!”汉德森揉着屁股骂到。
jing报越来越响了,远处的空中隐隐约约传来了隆隆的飞机引擎声。汉德森顾不得继续教训那个士兵了,他连忙拽着那个士兵猛的跳进了挖在帐篷边上的防空壕里。
“哎哟!中士,你差点踩到我。”
汉德森发现自己的小队早就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他刚才差点跳到自己一个手下的头上。
“对不起,小子,下次我会跳准点的,哈哈。”汉德森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脑袋。
“这回是什么,我说是飞行铅笔,我赌五十先令。”
“我说是斯图卡,我赌一镑。”
“你这个乌鸦嘴,要是斯图卡就惨了,我说是海因克尔,一镑。”
汉德森看着那些正在兴奋的打着赌的手下们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看来自己小队的士气不错嘛,这些傻小子真是好样的。
汉德森从防空壕边抬头向着敌机飞来的方向望去。飞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英国部队的防空炮开始对空she击起来,小口径的机关炮和大口径的高she炮声此起彼伏,现在漫天都是黑se的炮弹爆炸烟团。猛的一群黑点灵活从那片黑云中显现了出来,尖啸着向着港口扑了下来。
“我说是斯图卡吧!给钱!”一个士兵高兴的叫了起来。
“不对,不是斯图卡,它没有那么灵活。天啊,是战斗机。”汉德森终于看清了那些飞机的形状。
“什么?中士你没看错吧。德国人的轰炸机都没了吗?要用战斗机来轰炸。”他的手下们也都站了起来,趴在防空壕边向空中望去。
“好像是呢?怎么回事情。看啊,他们飞的挺高啊,哈,还真是灵活。啊!他投弹了。快卧倒!”
前面的那个士兵看到一架战斗机身下甩出了一颗黑呼呼的炸弹,那炸弹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向着码头上毫无掩蔽的一群步兵砸了过去。
这群士兵由于工作地点离防空壕比较远,虽然听到防空jing报声后马上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跑,但是跑到这里还是遭到了轰炸。
那些士兵也知道大难临头,他们连忙趴倒在地上,抱住了头,祈祷那颗炸弹别落到自己的头上。
那颗炸弹飞速的向着步兵们落下,可是当它离地还有两百多米时,它的外壳突然裂开了,无数小小的黑se罐子从它的肚子里散落了出来。然后那些罐子也突然弹开了,罐体的外壳分成了两半,就像突然张开了两片小翅膀,而在那两片翅膀下面挂着一个黑se的圆球,它们在空中旋转着飞速下落。“那是什么东西?”汉德森惊讶的看着那些小东西旋转的落下。突然爆炸发生了。那些小炸弹在离地五米的空中猛的炸了开来。四散的弹片像风暴一样打到了趴在地上的那些士兵的身上。汉德森和他的手下们吓得猛的缩回了防空壕中。
“天啊,那是什么东西?简直是太恐怖了,中士,你知道这种可以在空中爆炸的炸弹吗?”一个士兵颤抖着问到。
汉德森也吓的脸se铁青。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炮弹可以这样,但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这时一阵哀嚎声从外面传来。汉德森连忙爬起来向着那些士兵们望去,那块空地已经变成了一付地狱的景象,前面的那些临空爆炸的小炸弹把那些士兵打得血肉模糊,鲜血已经把整快地面给染红了。有几个幸存下来的士兵正在拖着嵌满弹片的身体一边哀叫着一边拼命的向着汉德森这里爬来。
“去帮帮他们吧,中士!”汉德森的手下们企求的望着他们的队长。
“已经没用了,他们被打烂了。”
这时那些血淋淋的士兵们已经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汉德森的眼睛湿润了。
“该死!该死!该死!”他猛的拔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