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娘,您亲自问一问他们,究竟有没有人愿意留下来,或者,您把铁游缴叫回来,重新当这个里魁。我没有任何意见,相反,我还非常地高兴,有人愿意留下来承担这个非常重要的责任。”说道这里,金知蝉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屋中的其他人,最后把目光对准了其身后,接着说道:“娘,你忘了!
宁管家原先就是朝中的大官,此次回长安,皇帝大舅说不定会重用他的。他是肯定不行的。至于童忠,他还要替您看着原先的拿出院子,分不开身,所以,他也不能留下来。”
金知蝉的话音刚落,朱都首先开口说道:“夫人,您也知道,我原先就是个屠夫出身,就算是当上这个里魁,那也是赶鸭子上架被众人『逼』得,若是没有宁管家在一旁帮衬着,我根本就干不下去。宁管家这么一走,我就算是不跟着您去长安,也会主动辞了这个里魁,另谋出路的。”
他一个八尺的大汉说这番话的时候,是人都能听出,其话中却充满了委屈和无奈,说得悲悲切切。
接下来,就是方小六和米田也都接言表态,自己干不了,也干不好东平里的这个里魁。
这下子,金修也没有办法了,但凡她能想到的人,都已经表了态,难道这要让铁平回来,继续当这个里魁不成吗?
这件事,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就在这时,金知蝉突然说道:“娘,其实还有一个人,女儿一时间忘了,我觉得他老人家就挺合适的。”
“蝉儿,是何人啊?”金修急忙问道。
金知蝉突然改变了态度,这让屋中的其他人都有些惊讶,可宁成却知道,二小姐并没有改变初衷的意思,她只是临时决定把这个锅扔给了挑起这次‘批判会’的人。
金知蝉并没有当场把藏在后面的田老怪指出来,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田老啊!若是以往,他老人家还要照顾咱家的那一百亩水田,可是,如今,他的外甥前来投靠于他,就是一个现成的人手。况且,田老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也不适合再干那么重的农活,有他的外甥在,他就可以安心的当这个里魁了,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完这番话,其他人这才全都明白了二小姐的意图,朱都个子高,早就看到了田老怪。现在一看到对方在听完二小姐的话之后,立刻一副苦瓜脸的模样,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来。
作茧自缚,莫不如是。
“好了,你说的话,娘在考虑一下,你们都先出去吧!”金修还不知道田老怪已经暴『露』了行藏,可她也知道不能当着大家去问他的意思,因此,她出言先将大家支开。
至于后面的事情,金知蝉和其他人再也没有过问。
田老怪不知道怎么和金修说得,他并没有接下里魁这个差事。
就这样,东平里的所有里民都怀着惴惴不安地心情,度过了建元五年的寒冬。
太皇太后窦姬还在宫中坚持努力活下来,金修一家也还得继续留在三仙女镇,这让里民们心安了不少。
即便今年开始分户劳作,起码,这个播种的季节,修成君一家不会不管他们。
由于去年的担心蝗灾,因此,东平里将三万亩耕地闲置了一年,不过,里民们并没有完全不管事。即便不种田,在金知蝉的指导下,里民们还是时不时的往农田里抛洒农家肥,搜集和制备农家肥这项工作,并没有因为蝗灾而停滞。相反,因为,前来东平里就食的百姓颇多,使得东平里不需要再到县城里去搜集夜香了。
春耕的时候,看着变得黑黝黝地土地,在田里劳作的东平里里民们的心情复杂不已。
分田到户劳作,先开始,里民们当然很不适应,可是,东平里的铁匠铺给各家打制了充足而坚固的农具,各家又都拥有了自家的耕牛,因此,春耕在经历了一两天慌『乱』之后,比其他各乡里,提前三天便顺利完成自家耕地的工作。
考虑到东平里的里民们个人的实际情况,金知蝉并没有施行一刀切的方法,毕竟,郎官军遗属和伤残士兵们的情况各有不同。
有些里民若是分了户,家中便没有壮劳力,这些人,若是到时愿意跟着金府一起回长安城的,金知蝉自然会将他们一起带回去。这些情况特殊的人毕竟只是少数。
而这些人在听了宁成的询问之后,自然是乐意跟着一起走了。东平里再好,那也是二小姐和铁游缴一手一脚拼出来的。
这么算下来,每一户基本上都能分到五十亩耕地。当初,铁平也只是从京城里带回了一千多郎官军的遗属或者伤残士兵,可如今,到东平里定居的人书居然已经超过了六百户,3000多人。
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还没有算上,分给各家,能吃上三年的粮食。
金知蝉走的时候,除了带走自己招募的工匠之外,会提走公库中八成剩余的麻线和麻织品。
这些东西在古代可都是硬通货,有的时候,比金银铜钱都要值钱的多。
建元六年,夏四月,长安城中传来一个有些坏的消息,高园便殿大火。
宫室大火,舆论上一般都是说皇帝不修德政才会引起的。因此,刘彻不得不素服五日。
五月,汉文帝的皇后,汉景帝的母亲,刘彻的祖母太皇太后窦姬终于驾崩了。
童忠在得到消息之后,他第一时间亲自骑马急匆匆赶回了东平里,将这个消息通知了修成君一家。
金知蝉把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