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春陀答应一声,立即离开,走得时候,他心里不断泛着嘀咕,心说,恐怕皇帝陛下的疑心病又犯了,就是不知道,他的这个同事郭穰究竟是不是那人暗中埋下的暗子,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借助巫蛊事件,通过打击刘屈氂,就而将李广利牵连进来。
但不管郭穰最后给出什么答案,李广利这么一逃,他最终的命运无论如何是改变不了的了,他是必死无疑了。
更有甚者,昌邑王,原本这个真的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也因此而会受到牵连,成为卫太子死后,第一个失去成为继任太子可能性的皇子。
天汉四年六月乙丑日,刘髆被封为昌邑王,而就在这一年,他离开了长安城,就藩于昌邑国。
春陀又一次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宫外,他先是亲自先提审了郭穰。
可让春陀都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确实是没有背后主使人的缘故,还是对方是个硬骨头,被他一直认为是个软骨头的郭穰,居然在他上了刑拘,行了刑之后,居然还能硬扛着,把他上告刘屈氂这件事一直背在自己的身上。
这让春陀讶异不已。
既然没有能够从郭襄这里得到汉武帝想要的东西,春陀就把目标对准了另外一个人——李陵。
可是,让他更为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
原本,春陀认为是块硬骨头的李陵,却在他一照面的功夫,就干干脆脆地把金知蝉给出卖了。他把金知蝉派去告知他小心防备李广利的那个人所说的原话,原原本本又复述了一遍。
“就是这些?”春陀听完,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陵,面无表情地问道。
“就是这些。那个人只告诉我,让我随时小心注意李广利的动向,便再未说其他。也并未告诉末将,为何要这么做的原因。”李陵回答完,还特意分析道:“对了,末将认为,此次之所以能够追得上李广利,恐怕是有人向李广利家中饲养的战马下了毒,李广利一行人所骑乘的战马如今都是得了相同的症状,大部分战马跑肚拉稀状态奇差无比,有个别更是已经倒毙在路上了。”
“嗯!就这样吧!”春陀听到肯定的回答,点了点头,回答说,最后,他还特意向李陵解释了一番,道:“李都尉不要多心,你这次的事情办得极好,至于刚才,陛下让我问你的意思,也只是想了解都尉你是如何能够这么及时就把李广利那厮抓捕回来的。李都尉,你可以先行回府,我在这里向您恭贺一声,想必,陛下明日就会重重地封赏于你的。”
“末将明白!末将告退!”李陵回了一声,起身向着春陀躬身施礼,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他却没有看到,春陀在看向他的目光中闪过一道冷芒。
刚才,春陀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笑容可掬,客客气气的,可是,自从李陵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金知蝉之后,春陀就有些看不起这小子了。
按说,李陵这次能够立下如此大功,他最该感谢的人正是金知蝉,要不是人家提前提醒你,这个时候,李广利早就跑到河套地区去了。
难怪,当初在第二次浚稽山的战后,就有人曾经说过,若不是路博德将军救援来的及时,李陵很有可能已经率部向匈奴人投降了。
在当时,李陵可是有功之臣,要不是他死死拖住匈奴人的三大主力部队,居然在一个地方就围攻了他们十几天的时间,路博德和郭纵也没有那么幸运的能够将匈奴人击败了。
如今看来,李陵此人果然是靠不住。其带兵的能力比其祖李广能够略强一些,可李家的人品却一直都不怎么样。
李广活着的时候,可谓是眦睚必报,比如,
李广像是他与米田搭档的时候,强行将自己的人安插到军队中的后勤部门,结果,因为那人酿成了不小的祸患。
又比如,曾经得罪过他的霸陵亭尉就是被李广诱骗到自己的身边所杀,而且,他仗着自己有功,汉武帝才没有因为他善杀了一个小人物而责罚于他。
司马迁称赞他‘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之言,从这件事情上看来,就有所偏差。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韩安国身上,他就善待了那个曾经当着他的面用小便浇灭火堆,并说了一句,‘死灰尚能复燃否,’的狱卒田甲。而因为失期不至,居然在把路上自杀的将军,历史上都非常少见。
更不用说,李敢居然把他父亲自杀之事,归罪于大将军卫青,并且,暗中打伤了卫青。卫青隐瞒了此事,却导致霍去病借着游猎的机会杀了李敢。
这件事,霍去病固然有错,李敢此举也不可原谅。
总之,春陀从今天郭襄和李陵二人的表现来看,也许郭襄是个能够忍耐,心思深沉之辈,可是,李陵的举动却更让他认定,李家人都不可深交。
第二天一大早,春陀就把审问的结果照实向汉武帝禀报了一番,没想到,汉武帝闻言,却只是点了点头,先没有下文了。
李陵昨天那么做,无非就是既想得到功劳,又不想让汉武帝认为,自己和金知蝉有什么牵扯。
汉武帝和春陀都明白这一点,金知蝉一直都看不顺眼李广利,有关这一点,别说是军中人,长安城内外的百姓,甚至天下人几乎都知道。她派人通知李陵暗中小心李广利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何况,金知蝉在离开长安城之前,就曾经告诫过汉武帝,李广利已经和刘屈氂暗中勾结在一起,如今这件事,也已经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