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怪这个表侄倒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发誓许诺,相信的人不多,可田老怪的信誉却是杠杠的。
金知蝉自己的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今天的这番话,使得此人成了后来,金知蝉在地方,在朝廷当中,当官当得最大的一个之一。
田老怪的这个表侄姓牛,因为他过去的事情,金知蝉原本并没有太在意他这样的小人物,因此,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直到后来,金知蝉返回长安城,朱都说这小子是个人才,在他手下干得不错。就是时间长了的话,朱都自己都觉得,这样的人放在他手下有些屈才。
那个时候,在对方的恳求之下,金知蝉勉强为他起了一个非常讨刘彻喜好的名字——牛德胜。
不过,再此之前,田老怪的表侄还得向成为朱都的一个好帮手,并且赢得他的认可才行。别看朱都长得五大三粗,可他的心却非常细致,做任何事的时候,对手下的要求都非常严格。在金府当管家,他的行事作风和能力,刚好居于宁成和铁平中间。
朱都掌控手下的能力不及宁成,可他办事的能力,细心的程度还在宁成之上。宁成更适合去当官,而不是在金府处理相见的这些琐碎细务。
而铁平,他管束手下的能力不及远不及朱都和宁成,可他在处理乡间事务的能力却要大大强于他们二人。
铁平能刚好较低官职的亲民官,却当不了大官,而宁成能当大官,却当不了县令一级的亲民官。
宁成即便不用重刑或者叫骂,手下的人也自然会小心翼翼地去办好任何事情,若是有的错,他们也会主动到宁成这里请求处罚。
而铁平则相反,虽然他做事都会以法度为准绳,可有的是却有些顾念兄弟的义气。在开始的时候,跟着金知蝉的手下,都出自派贫苦人家,人人都感念金知蝉一家人的恩遇,自然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可金知蝉却知道,时间长了,难保家中以后不会出现仗着金知蝉或者铁平的关系欺上瞒下的败类。
故此,当初,宁成到金府主动毛遂自荐,想要担任管家一职的时候,金知蝉以让宁成为官的这个理由,让两人互换了职责,原因就在于这里。
金知蝉原本的打算是趁着自己一家人返回三仙女镇的时候,让朱都就在这里操办高价收购粮食的事情。可是,田老怪既然说了这么多,她便知道,三仙女镇中新老镇民之间的关系其实已经起了裂痕,一切全都是利益在作怪。
有鉴于此,金知蝉第一时间修正了自己的打算,让朱都迅速返回长安城城外的庄园内,组织手下的佃户开始在整个关中地区大范围高价收购粮食。
至于东平里,里民们若是愿意卖出手中的粮食,金知蝉可以给他们比自己所定价格的高出一文的价格进行收购。
这也算是给这些看着自己长大的乡亲们一些福利吧!
朱都和牛德胜走后,田老怪也想离开,金知蝉趁着金修接见镇中其他人的时候,却单独把他又留了下来,和铁梨花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老田,你坐,咱们都坐下说话!”金知蝉自己跪在坐在了一张条案后面,吩咐道。
田老怪闻言,这才战战兢兢地在二小姐的对面跪坐了下来。
“梨花,你去替我们泡点菊花水来!”等支开了铁梨花,金知蝉这才冲着田老怪低声说道:“本小姐还有两件事要吩咐你去办。
这第一,等一会儿,你出去之后,便立刻再把镇中的巡逻队召集起来,让他们今夜便行动起来。我们一家人在镇中的这段时间里,巡逻队一定要严密防卫整个镇子,特别是这座宅院。
第二,你明天一大早,就负责召集全部东平里的里民们开会,就说本小姐说得,从即日起,我要向镇民们大量收购粮食,价格非常高,是每斗十三文。”
“啊!二小姐,这些年,也就是那两次蝗灾和旱灾的时候,粮食价格上涨过,可正是因为您不但向朝廷捐献了很多粮食,又派人在暗中出了手。这才使得那段时间的粮食价格一直稳定在每斗十文左右。老朽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您定下的这个价格实在是有些太高了。”田老怪闻言,忧心忡忡地问道。
金知蝉主动抬高粮价的做法,用得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是每年都要做一次。
金知蝉所定下的价格虽然只比市价高一文,而且,还对那些到三仙女镇贩卖粮食的人进行限制性收购。即便有这么多限制条件,甚至于金知蝉一家人已经离开了镇子,可每年夏收和秋收结束之后,到镇子上来贩卖粮食的关中农民却变得越来越多。
到长安城外金府庄园外找金府贩卖粮食的同样也不少。
因此,田老怪对于金知蝉让利于东平里的百姓的做法,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这一次,二小姐居然把粮食价格一下子抬得如此之高,就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如此说,也是担心关中地区的百姓若是听到这个消息,还不把金府家中的钱全部换光了。
“老田,你无须担心什么。这次事情,你只需要告诉东平里的里民们即可,嘱咐他们,每斗十三文钱的价格一定不能外传,若是有人敢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你自己都应该知道如何处理了吧!”金知蝉摆了摆手,叮嘱道。
“二小姐尽管放心,老朽知道怎么做了。只是……”田老怪答应了一声,可是,他的心中还是对金知蝉提出的粮食收购价有异议。
金知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