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见有一名坐在大厅后排的身穿着一件红色战甲的世家子弟站起身来,高声说:“在下乃是云塘城范府的范冬霖,今日有幸得到姑娘天生丽质,真乃人生一大幸事呀。清姬姑娘,我敬你一杯,还请姑娘赏脸。”
说着,他把面前的酒壶一推,便见那酒壶在半空间冉冉飞向清姬,酒壶飞至她面前四尺距离时,霍然停了下来,酒壶悬停在空中,壶身开始慢慢地倾倒过来,从壶嘴里飞出一道酒箭,直指向清姬手里那只已经饮干的酒杯。
范冬霖显露这一手,原本是想在清姬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武道造诣,已经达到能够隔空控物的水平了。可是他没想到这样一显摆,当即引起另外一个特别爱出风头的世家子周骐的不满,只见他偷偷地伸出手指对准那线酒箭遥空一弹,那线原本是射向清姬手里的酒杯的酒箭,忽然转了一个方向,直射向清姬的胸口而去。
那范冬霖看见自己酒壶里射出的酒箭竟然射错了方向,直奔清姬胸口的敏感部位而去,不禁急得“呀”地叫起来,这酒箭要是真射在清姬的胸脯上,他的糗可大了,众人肯定要觉得他是个十足的轻薄登徒子,结果耍帅没耍成,倒要被当成笑柄了。
眼看着那线酒箭就将射在清姬胸脯上了,突然,那线酒箭倏然转折了一个方向,直向高空中飞去,众人的目光随着酒箭一起向上看去,却见那线酒箭竟然直射向一只樱桃小口里去了,而那樱桃小口的主人,赫然是那一身柔骨的袖珍少女柔姬。
只见那柔姬两脚勾住悬在空中的一根细绳上,身形倒挂而下,张着口将那线酒箭吸入自己口中,然后竖起身子,坐在细绳上格格笑道:“好酒,好酒,多谢范公子的酒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柔姬也请各位一杯酒。”
说着她对站在下面的清姬喊道:“姐姐请传一壶酒给我。”
清姬伸手从丫鬟手里拿过一壶酒,轻轻往上一抛,酒壶向上飞起,直落在柔姬的手里。
那柔姬刚才露了一手隔空吸酒的绝技,光这一手,就足以证明她的武道造诣已到凝气境后期阶段以上的水平了。众人眼巴巴地盯着清姬,想看她倒底达到何种境界,可是见她扔酒壶的手法稀疏平常得很,一点也没气机感应的痕迹,心里不免有点失望,心想这清姬虽然生得极美只怕是不会武道的。
柔姬接到清姬抛起的酒壶后,身形一荡,如同一只乳燕般轻飘飘地飞掠到大厅上端那几根悬着宫灯的细绳上,只见她一边坐在细绳上如同荡秋千般荡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抖动手腕,每抖一下便有一滴鸽蛋大小的酒珠从壶嘴里飞出来,飞向下面一众豪门公子哥儿的酒杯里去。
一时间只见满空的酒珠飞舞,看似杂乱,可是每滴都能极为精确地飞入下面世家子弟的酒杯里,而且一点也没溅出酒杯外。就那么三个弹指间的功夫,她已把下面四十只酒杯里全注满了酒水。
从那范冬霖以气机远距离控制酒壶倒出酒箭,到周骐弹指射出气机射偏酒箭让范冬霖出丑,再到柔姬张口吸进酒箭,最后到柔姬遥空敬酒。这一系列的动作无不显示出各人遥空控制气机的强大能力。
吕战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观厅里各人的表现,他自从练习过以气机遥遥控制匕首的方式后,对于这种以气机遥空控制物体的能力已经有了初步的掌握,象范冬霖和周骐所显露的那两手,还不足以让他感到有什么惊奇的,令他感到有些震惊的却是那柔姬,竟能把每滴酒珠都非常精准地射入下面的每个酒杯,这种驾驭气机的本事,他自忖暂时还没法做到那么高的精准效率。
可见柔姬的武道造诣,只怕与自己的差距并不是很大,但一个青楼楚馆里的小小舞姬,又怎么可能是将近达到凝气境巅峰的存在呢,。
待柔姬敬完酒后,格格娇笑着飘落到地面上,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对众人道:“谢谢各位今天大驾光临到‘小瀛洲’来,大家请尽兴地享乐,我和清姐姐再为大家表演一套节目助兴。”
这时那坐在周骐旁边座位上,打扮得很妖艳的花衣青年站起来说道:“在下乃赤峰城曹府的曹怴德,我虽从未见过清姬姑娘,却对姑娘的事迹有所耳闻,听说清姬姑娘能够施展传说中才有的‘琴音入幻’之秘技,不知今晚能否为我们表演一番?”
一听到“琴音入幻”这一词,坐在下面的各家世子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显得很有点兴奋。吕战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正自迷惑间,便听旁边一桌的两人小声交谈说:“听说这‘琴音入幻’甚至能让武道修为达到凝气境以上的武者都产生出幻觉,真的有这么神奇么?”
“我没亲耳听过,只是闻得别人说起过,好像即使在这洪州城里也只有司马大都督等寥寥数人听过清姬姑娘弹过这一阕如幻之曲,不过因为司马都督的武道造诣已达到化劲境界,并不惧那幻音迷人之术,倒没觉得什么可怕之处,但是当时场上另外还有十几名作陪的洪州官员,就个个听得如痴如醉,有的深深陷入幻境无力自拔,有的手舞足蹈状若癫狂,场面显得非常的诡异。”
“但是我看这清姬姑娘并不是修行武道的武者的人,不具备凝聚气机外放的能为,又怎么可能单单用琴声来惑人呢?”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那以音惑人之术属于一种古老流传下来的很玄奇的秘术,与武道功法并没有多大关联。”
“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