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郝镖头或许对付剪径打劫的强盗匪徒很有经验。可是现在对上蛮族的役兵兽部队,就显得有点惊惶失措了。
因为蛮族人的役兵兽部队与普通士兵组成的部队的攻击方式大有不同,它们凭借兽类天生的本能的攻击速度极快,而且非常灵活机警。跟这种蛮族士兵与役兵兽相互配合,联合攻击的队伍作战,其危险性和所承受的压力自不能同一般的毛贼匪徒同日而语。
所以郝镖头都还未开始和蛮族接战呢,就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
他见吕战神情自若,眼神清澈,是目前所有人里最为冷静的一个存在,于是上前客气地抱拳请教:“请问这位吕小哥有什么好的法子应对蛮族突袭吗?”
吕战说:“如果蛮族的队伍中有猛兽,那是很容易惊到你们的马队的。马一惊,就会乱跑,到时防御队型不战自乱,根本没法控制,照我看来,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上‘方圆阵’。”
“‘方圆阵’?”郝镖头虽没带过兵,但他一听这通俗易懂名字就很快明白了,“吕兄弟你的意思是说将车队围成一圈?”
“是,记得把马头朝里,车身朝外围成一圈,让那些平民百姓都聚到圈子里去,其中青壮年可操趁手的家伙战斗,妇孺老人都待在阵型的最中央。还有,把马的眼睛给蒙上,这样它们可以减少它们因为看见猛兽或者受伤而受到的惊吓。”吕战侃侃而谈:“另外,你们大风镖局的货车队只有十五辆,这样围成的一个阵型圈子很小,所以马车与马车间不要靠得太紧,车与车间的间隙可点上篝火,在阵型外围也要点上篝火,点得火越多越旺越好,野兽天性惧火,那些役兵兽即便是受过严格训练,也改变不了对于火天生的恐惧之感。”
郝镖头对吕战竖起大拇指:“吕兄弟的主意很不错,我这就去让他们结阵防御了。”说完,他与几名镖师一起开始按照吕战所说的阵型布置了起来。
那名惊慌失措的公子哥儿已从惊惶中缓过神来,他对吕战打招呼说:“这位兄弟临危不惧,真是好气度啊。在下甄随书,是临清城甄府的大公子,今年正好二十岁了,是到该闯荡江湖的时候了。”他又指着另外两名与他一起逃过来的年轻人说:“他们是我的随从甄阿五和甄阿七,不知兄弟如何称呼?来自何方?贵庚几何呵?”
吕战对他点点头,刚想说话,旁边的奚六子插口说:“原来你是临清城甄府的人啊,真是久仰久仰,我们头儿是云梦城吕府的吕战,说来咱们都是开国时就封下的世袭侯爵位的世家。”
临清城在云梦城西南侧,都是洪州辖下的郡城,原来这甄随书和吕战一样,是出自于豪门世家。不同的是他是世家嫡出,而吕战只是一个旁枝末节的远亲而已。
“噢,你就是吕府的那位大名鼎鼎的战公子啊。”那甄随书在府内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虽然从未听说过这吕姓少年的名头,但出于礼貌还是装出一副久仰已极的样子,连连点着头说:“久仰哇,早就听闻战公子的大名了。”
那奚六子闻言不知有假,反而异常兴奋地问他:“我们头儿的大名居然能远扬到遥遥临清城中?真的是这么风光啊。那甄公子却不知你们甄府是否也跟云梦城那颜府那样阖府上下全都不是我们头儿的对手,并且不知是头儿他的狮牙裂空掌强一点,还是你们甄府传说中的丹书铁卷更强些?”
“六子,怎么能跟甄公子这样说话。太失礼了。”吕战挥手把奚六子赶到一旁,对甄随书说道:“在下吕战,今年十七岁,云梦城人士,他是我的长随奚六子。”
那边奚六子自是闲不住,见郝镖头已经把“圆桶阵”按照吕战的要求给布好,便顺口问甄随书:“不知甄公子接下来是准备再继续往后逃呢?还是留在此地与我们一起对抗蛮族兵将?”
甄随书被他说得面孔一红,知道这家伙口没遮拦,还是少跟他讲话为妙,就把脸转向吕战,解释说:“其实依照我的实力,自是不怕那些个南蛮子。只是我这人天**清洁,最怕的就是那些毛茸茸的东西了,而且我听说南蛮子都爱玩虫子,动不动就对你撒上一把奇虫怪虫,弄得你全身瘙痒,都是红肿小包,那滋味简直生不如死—想我以前就吃过这样的大亏。所以呀,见到这些蛮族的坏家伙们,我能避得多远就多远。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这里有那么多的平民百姓,我若是就此掉头而去,抛下他们惨遭蛮族野人的屠戮,那就与qín_shòu无异,非我读书人该有的气度。所以我决定还是留下来,与吕老弟一同联手抗顽敌。”
“这样最好。”吕战点头赞许,心下对这初看有些神经质,不太靠谱的少年有了很大改观:“也不知那些蛮族兵来了多少,不过我听说蛮子极其凶残,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还把尸体喂给他们养的各种战兽吃,那些普通老百姓遇到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倾尽全力保护他们周全。”
这时郝镖头已经布好“圆桶阵”,只见他站在一辆马车车顶上,对吕战等人招手说:“各位公子,快进阵,蛮子的部队已经打过来了呢!”
吕战和甄随书相视一笑,颇有些豪情盛慨,视强敌如草芥的意思,并肩走进“圆桶阵”,奚六子和甄随书的两名随从阿五、阿七也抽出各自的兵刃,随后跑进“圆桶阵”阵中。
只见这个“圆桶阵”被围成一个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