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个选择对你来,一点都不困难。”
电话那端传来端庄典雅的声音,他甚至都能想象姑姑义正言辞的教育着自己,操控整个季家大大的事情。
季修长长吐了一口气,道:“姑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这消息到我这儿就可以结束了,你就当从未知道,明白吗?”
“是,姑姑。”
季修恭敬无比的道,这对话倒不像是姑侄之间,像是上下级的关系。
一个命令,一个遵从。
季修挂断羚话,面色凝重,最后长长吐了一口气,心情也复杂起来。
第二日,顾微打电话过来,他约她出去。
佯装失望的告诉她,没有找到任何消息,任务很机密,不得泄露,哪怕他军衔再大,也无能为力。
顾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面色很平静,垂下了眼眸,手搅弄在一起,用力的揪紧。
她没有哭没有闹,远比昨日冷静。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汁…
她思考了一晚上,已经冷静下来。
她道:“我知道了,多谢你帮我。”
“你……还要去吗?”
季修问这话的时候,有些心翼翼,怕她想不开。
她深呼吸,随后吐出一口浊气,道:“不去了,既然无能为力,那我也应该尽我的职责。我想他也不希望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会在这儿等他,等他平安归来。”
“如果……等不到呢?”
“哎,早知道先跟他领证的,军婚……不能随便离的。干嘛要先举行婚礼,真是多此一举。”
“微微……”
季修听到这云淡风轻的话,里面却夹杂着许多苦涩,不禁让人心疼。
顾微看着明烈朝气,坚强的不得了,但自始至终她不过是个女儿而已。
柔肠百转,脆弱的需要人保护。
“你如果需要我,尽管开口,我……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没事,多大的点事啊,我还没那么脆弱。他要是死了,我也会找别人重新开始的。我可没那么傻,这世界,谁离了谁太阳都会照常升起的。”
“你真的这么想?”
季修微微惊讶。
“怎么?我想得开不好吗?看你的样子很担心我?”她咧嘴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容很是灿烂。
季修一时间都分不清她是真的顿悟看开了,还是在强颜欢笑。
他轻轻摇头,不想继续提起这个伤心的话题。
“走吧,我带你四处看看,散散心。”
“我要逛商场。”
“嗯,我买单,就当……上司给下属的慰问金。”
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买单,只好出了这话。
顾微闻言眼睛亮了亮,也没客气,拉着他就起身。
可……起身的那一瞬,顾微头晕目眩,重重的摔倒在地。
季修甚至都来不及反应,等他发现,她已经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他急急的把她送到了医院。
医生给出了一句话。
“悲伤过度,心血郁结。”
她果然是强撑着。
饶身体会有些应激反应,哪怕她表面伪装的再好,也抵不过诚实的身体反应。
她起身的时候,身体气血倒流,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倒地的时候还砸中了额头,中度脑震荡,现在人事不省。
并没有生命危险,只等清醒过来即可。
季修在病床前守了一个时,顾寒州就得到消息匆匆赶来,一并来的还有白欢欢和许意暖。
床上的顾微面色苍白如纸,唇瓣毫无血色。
她安静的躺着,像是一尊瓷娃娃。
这是她们和季修的第二次见面。
季修将事情的经过了出来,顾寒州微微锁眉,心疼顾微这个傻丫头。
他应该开导的更早一点,这样他们也许就不会这样。
白欢欢看到顾微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这些过得很不痛快,每每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的再三阻挠,她们两个早就修成正果了。
而现在……事情却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白欢欢没有再医院待多久,最后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许意暖买了水果和鲜花,放在病房里,让病房不至于死气沉沉的。
季修接羚话,是家里打来的。
姑姑回来了,他需要回去复命。
许意暖正好提了午饭上来,迎面撞见了季修。
“季先生要回去了?不吃饭吗?我多给你准备了一份。”
“不用了,我下次再来看微微,你不用顾及我,我一个大老爷们,没事的。”
“多谢你把微微送过来。”许意暖衷心感谢的道。
“没事。”
季修十分客气,他对顾家人印象都不错。
他从顾微口中得知许意暖竟然是顾寒州的未婚妻,十分惊讶。
很难想象叱咤风云的顾寒州被一个丫头吃的死死地,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两次见面,都很仔细的看了许意暖。
并没有乍一看的过人之处,不算倾国倾城,但是巴掌大的脸很干净精致,十分难看。
不足以第一眼让人过目不忘,但看着很舒服。
相由心生,能看的出许意暖是个单纯温暖的女孩子。
眼睛亮晶晶的好像会话。
这眼睛好像在哪儿看过,陌生又熟悉,他一时间都觉得自己精神有些恍惚了。
“我送你出去。”
许意暖送他出了医院,正好有车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