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2018年的时候,国内那些互联网大佬全都做起来了,成了无数人羡慕的对象。他们住庄园,喝红酒,交往的也全都是各类名媛,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他们过的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然而杨凌并不佩服他们。
确切的说,杨凌对他们身后投资人的敬佩程度,要远远胜过这些互联网大佬。
这帮互联网大佬,外表风光,然而有时每天坐飞机飞好几个国家,只是为了多赚几千万。
光鲜外表的背后,需要应付多少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再加上每天活在竞争对手的勾心斗角之中,内心有多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帮有钱人每天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计算这个月又得还银行多少钱。
杨凌当年和自己的领导一起陪一位有钱的大佬吃饭,大佬明明负债过百亿,却仍然在众人面前谈笑风生,装出一幅社会精英的样子,而当那个股价爆跌的电话打来后,大佬当场吐了血,然后昏死过去,医院里整整躺了一个半月才下床。
而另一位大佬,开着一千万的跑车人前人后炫耀,来杨凌他们公司签合同的时候,看人的目光,全是蔑视的神色。哪知合同刚签完不到一个月,这位大佬就被高利贷逼疯了,从32层高楼的楼顶上跳了下去,离开了这个让他充满爱恨的人间。他那身名牌西装上,全是血。
和这帮名声显赫的有钱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躲在幕后“垂帘听政”的国外投资人。
他们根本不追求那些没用的虚名,他们的钱比福布斯榜上那些所谓的名人多的多,然而他们早就买通并控制了媒体,做起了隐身富豪。
在这个世界上,有钱人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某类网站创始人或是某类实业创始人,经历特别艰难的创业过程,熬过最痛苦的时光,最终总算把企业做起来了。
第二类是孙正义,巴菲特这类人,把钱投出去,每天只顾着享受生活,轻轻松松的就把钱赚了。
第一类人累死累活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赚钱,第二类人只需要把钱投资给第一类人,屁也不干,坐享其成,还拿大头。
第一类人外表风光无限,成了无数人的偶像。
第二类人隐姓埋名,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确切的说,罗斯柴尔德家族也属于这第二种人,他们当年玩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但知道他们的人,远远比知道比尔盖茨的人少。
杨凌对第一类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却万分崇拜这第二类人。
他骑车去邻市网吧,查了两个公司的电话,抄在纸上。
然后下机结帐,去电话亭,一个电话打到国内那家做聊天软件做的很出名的公司,当年还没有那么多电话骗子,对方前台一听他是投资客,立刻帮他转接了老总的电话。
杨凌告诉这位老总,听说你正在融资,我很看好你,准备给你投资。
此时这位老总还没有后来上千亿的身价,当然也就没有后来那么大的气场。现在他因为缺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想把这款耗尽无数心血做出的聊天软件以60万的价格卖掉。
听到杨凌要给他投资,并且不买走他的软件,老总又高兴又感动,隔着电话那头,都透露出殷切的期冀:“杨先生,您赶快来!我在此专等!”
当时的电话亭有很多小独立间,每部电话用小隔板隔断,打电话的人各聊各聊的,谁也不影响谁。
挂了电话,杨凌又把电话打到那家做搜索引擎的公司,对方老总也处于创业初期,正着急筹钱呢,一听投资人要来投资,也和上家公司的老总一样急吼吼的喊道:“欢迎欢迎万分欢迎!杨先生您快来!我在这静候您的大驾!”
杨凌买好了火车票,回家后,他整理好了几件衣服,打包放进行李箱,准备坐长途火车去签投资合同。
他给父母留了张便条,说自己在家闲来无事,去市里一家网吧里打杂,赚点年货钱,到时好好孝敬孝敬爸妈。这些天吃住都在网吧,勿念。
既然中了大奖的事不方便告诉他们,只也好用这个善意的谎言做借口了。
他父母回来后,看到这张便条,很是高兴,他妈对他爸说:“这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心里知道惦着父母了。”
他爸喝了口温水,叹了口气说:“都怪我无能,苦了这孩子。从小到大,别人家的孩子有的东西,他都没有。唉,孩子知道打工挣钱是好事,别累坏了就好。”
杨母说:“放心吧,咱们儿子6岁就自己洗衣服了,他能照顾好自己。”
杨父说:“上次我喝醉了撒酒疯,打了儿子,真是后悔死了!我都恨不得捅上自己两刀啊!谁家的儿子不是心肝肉啊,可我却总伤害他!唉,这话也就跟你说说。他这一走,我这心里,真是惦着他啊,生怕他吃苦。”
此时杨凌已经坐上了绿皮火车,这种破车不知到了2018年还有没有,反正当年是很多。车上又乱又杂,而且是个站都停,慢慢吞吞的跟个乌龟一样。
杨凌为人低调,穿着也不引人注意,连小偷扒手这类社会垃圾都不屑打他的主意,一路平平安安的下了火车,来到那家聊天软件的大楼下。
这间办公室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破,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简陋。
为了节省每一分钱,这位老总现在真是发了狠,连电灯也是能不点就不点。
他火急火燎的找了很多国内的有钱人,求他们为自己的公司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