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知随尤凭一起早起。
“我去送送崔衡生,可以吗?”赵知在被窝里攀着尤凭的腰,尤凭把他拉起来。他都觉得恍惚,尤凭实在对他太好了。
“嗯!”崔衡生和郑混是早就在军书衙里等着了。今早落了点雪,寒冬终于要来了。踏在雪上,脚印清晰,赵知喜欢这样的感觉。
“你们都来了,坐下吧。”
“是过来问军书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另外调兵文书还没有批。”郑混是老官场,话自然容不到崔衡生来说。柳志把文书给了郑混。
“这是昨晚批的,记得调离平州最近的青阳军,之后的事会有人接应。”如今刻不容缓,两千青阳军万万不够。
尤凭另附了封文书,这是昨晚公孙衍和信一起给的,这是命杨华挂帅出征的圣旨。这时从里屋里走出一名太监。
“崔衡生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崔衡生少年英才,小有谋略……特令其为青阳军副帅,钦此。’”
“臣领旨”郑混万想不到今早会有这一出,他本来以为南下是他带着崔衡生。崔衡生恭敬的接过圣旨,尤凭走到他身前。
“我不管你背后是谁,我只希望你记住你要去驱赶的是外人。”郑混完全被忽略,崔衡生和尤凭对视半分。
“下官明白。”宁愿叫他归附大皇子,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宁愿气他年轻任性,他不否认。就任性吧,打仗而已。
“一路顺风!”赵知站在尤凭身侧对崔衡生说。
他没见过战争的场面,但物质的暴力是一定会流血的。战争就是一场征服,抛开意志,就是完全的逼迫。谁能逼迫对方认输,谁就是王者。
“今日一别,也不知要何年才能再见了。”崔衡生认真的说,他还想再见一面那个宫门前的姑娘。
想问她闺名,就算是冒犯了也要知道她家住哪里。没有礼乐擂鼓送君赴沙场,崔衡生犹如孤将一般带着他的圣旨南下。
“风雪有信了,今天。”赵知难得文雅,崔衡生沉默的点头。郑混内心已经搅的翻江倒海,乾州不会轻易让兵的,而他也不是真去调兵,只是借给平洲两千兵而已。
如今一张圣旨打破了原来的好算计。军书衙的门口的木棉树还沾着几片叶子,车轮的印子越来越远。一抹红色藏在墙角,衣带被微风吹到车辕上。
“公子好走,凯旋中都。”崔衡生低头思付,一声低语传入耳中,笑自己恍惚了。刚刚的送别郑混没有感触,他只担心乾州那边的人。
“恭贺崔大人。”崔衡生知道郑混心里的算盘,他心不在任何一个皇子,也不在端王,目前他只想先平了犬马。
这个圣旨他不知道尤凭是出于什么态度给他求来的,他更认识了尤凭的能力。
听说他十年山野,不想如今横空出世。或许早有预谋,亚国的大方向的改变尤凭一定是中流。而他和张显文他们,免不了他的影响。
军书职,从未有过!
“是皇上厚爱。”
“乾州府官郑大人应当熟悉。”郑混看终于回到了乾州上,来了兴致。
“曾为戴府府客,了解一二。”崔衡生猜测,不过没想到这人和乾州府官有如此关系。好玩了,尤凭实在有趣。或者说,有趣的是二皇子公孙衍。
“那么乾州之行望郑大人关照了。”郑混高兴他的恭维。
“当然当然,右相也算我恩师。”路上十天,到了乾州。乾州东临合州,也是繁荣。
但是城门口有一处风景。茅屋连片在官道上,偶有一个、几个穿着单薄的幼童跑过道路玩耍。
城里的声音被城门减弱,更显得小孩的笑声清响。城门的守兵过来查看通文,闻竹走过去。
“几位大哥,也是辛苦。”那三人随意看了通文,受了闻竹的好处,交代几句。
“最近城里大人因为调兵的事情火大呢,做事都小心着。”闻竹陪笑,心里却暗想,那对不起了,我家少爷就是来调兵的。
“哎哟,是否是中都来人了。”一个走路大大咧咧,油头马面的中年人在城门下了轿子。
“怎么是个姑娘啊?来了也不见人。”郑混先出来。
“管事担待。”崔衡生后来,轻笑。
“不是怕被惊扰嘛!”中年人起先没有反应,半分后大怒。
“哼,惊扰到崔状元了。”虽然没见过面,但看面相也能知道更年轻的就是崔衡生。
“还有,本将可不是管事。”郑混尴尬,按照常理都是管事出来接人的。杨华被气到,嘴里还在小声骂着。
“烦了将军过来。”郑混改了名称。
“笑话,接你们是戴胖子的事,和本将有何关系。”刚到的戴孟听到看了自己的手,莫非又胖了?
“戴孟晚来,郑大人崔大人抱歉。”郑混想这下这人准没错了。
“管事客气。”崔衡生作揖,戴孟专门和他对视了一眼。进城的时候,杨华把郑混推到戴孟的马车里,自己和崔衡生一辆。
“我见你比那什么郑大人有眼见多了,听说你是新科状元。”崔衡生还不知道杨华立场如何,单论印象他对杨华是没有好印象的。
“是”杨华最烦这种。
“不是书生向来话多,你怎么是个闷壶。”崔衡生没有表情,我和你说话你听得懂吗?
“今早不知被什么卡了脖子。”杨华听不懂他暗说自己烦到他了,真以为他是吃错东西。
“行吧,不说话就不说话。”崔衡生不相信他会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