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袁溯在后阵看得分明,心道:诶呀我草,又是这招!身旁两个曾和俞涉较量过的亲兵,也纷纷露出悲戚神色,斗全凭狠劲,最擅长一招制敌。
流寇大王杀红了眼,恍惚间,瞥见一点寒芒袭来。本能的双手撑起镔铁大砍刀,护住胸前,借着便听见尖锐的金石相撞之声,让人心颤。
砰!!!
火花四溅,牛高马大的流寇大王,竟如同断线风筝一般,被震飞了出去,虎口崩裂,直直退后了七八步,才稳住阵脚。几个流寇头目,都被这一击吓蒙了。
“滚开!!!”
俞涉却不手软,收住势头,枪身一挥,当做棒用,砸向站在流寇大王的一个头目,流寇头目反应不及,肋骨挨了一击,被狠狠拍飞到了门墙上。
俞涉身后的百余官军从震撼从反应过来,嘹亮的呐喊声、助威声纷纷响起:
“打得好!!!”、“杀贼!!!”
不待蹇硕指挥,前排兵士一拥而上,寒光阵阵,刚才还愈战愈勇的几个流寇头目,瞬间就被几十个枪兵戳了一身窟窿。
流寇大王被一个亲信护卫着,逃入城内,但东门城区已经被城防军、虎贲营、白羽营合围,就算逃走,也不过是多苟延残喘一会儿罢了。
原本随行打算逃出城的流寇、暴民失了主心骨,瞬间便土崩瓦解,被白羽营官兵一阵追杀,纷纷躲藏进居民区,瓮城,总算是被攻了下来。
蹇硕如流水般的发布命令,白羽营几个传令兵都被派了出去,承受一定伤亡的丙曲留守城门,另外两曲一千披甲兵涌入城后,缓缓的在内城空地上呈扇面展开。
攻陷城门,白羽营丙曲损失了几十名兵士,跟在三曲披甲兵后的辅兵赶紧将伤兵简单安置好,尸体整齐的排列在瓮城内,如果这次战斗还将持续下去,瓮城将会成为白羽营临时的大本营。
袁溯与蹇硕两马并行,缓缓进入洛阳城内,举目四望,只见洛阳城内三面皆是硝烟,瓮城附近还在施暴的流寇,眼见官兵杀进城来,四散奔逃,街面上除了尸体,已不见一人踪影。
望着辽阔的城内民居建筑群,袁溯心道一声糟糕,一千人听着不少,但进入洛阳城,想要三面展开,进行拉网式的搜索,简直塞牙缝都不够。
经过几次操练和这次临阵,袁溯对军队人数和阵线面积已经有了基本的常识。
三曲曲督在指挥部队机动、立定后,也快步赶来,等待着袁溯、蹇硕下达新的作战命令。
眼见蹇硕和三位曲督盯着自己,袁溯明显感觉到,几人对自己的态度有微妙的变化,几个曲督作为基层指挥官,最怕袁溯这种临时领导盲目行事,胡乱指挥。
但袁溯很有自知之明的放权给蹇硕,非常尊重蹇硕和三位曲督的意见。亲兵俞涉展现出来的勇武,也给了几位军头和白羽营兵士很大的震撼。
将军威信,全凭胜利,初战告捷,袁溯这个不管事领导的举动,也被衬托起来,显得非常睿智。
袁溯抑制住内心的飘飘然情绪,还是非常坚定的不干预白羽营指挥,道:“蹇副将、几位督头,你们以为,我军接下来,应当如何行动?”
“秉将军,白羽营兵少,孤军深入城中,恐怕剿贼不成,反被围攻”蹇硕沉吟一下,接着说道:
“属下以为,我军应即刻派出传令兵,与城防军、虎贲营取得联系,力争聚歼流寇。”
能够夺回东城,将流寇驱赶出洛阳,就是大功一件。但这蹇硕显然很有野心,根本不满足于击溃战,这一番布置,分明是要打一场彻底的围歼战。
当然,这样的进攻yù_wàng很合袁溯的胃口,不然这两货也不会冒险带兵绕东门入城。袁溯思虑数秒,感觉蹇硕的布置,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蹇副将布置得当,即刻实行吧!本将还是那句话,白羽营完全由蹇副将与诸位节制,这聚歼流寇的首功,也应当是蹇副将与三位督头的。”
袁溯再一次向蹇硕画大饼,尽到自己这个临时领导的义务。
蹇硕和三位曲督,与袁溯地位差距不小,但此次起兵以来,袁溯态度谦恭,从来不干预白羽营指挥,几人自然要承了袁溯这个人情,纷纷拱手执意:
“将军折煞属下了,将军领兵有方,我等愿跟随将军,为国家除此大害!”
眼见袁溯、蹇硕几人又开始说废话,一旁荀攸赶紧提醒袁溯道:“洛阳城门众多,我军应沿城墙,尽可能向东城侧翼展开,守护东城各城门,防止流寇逃窜。”
“荀先生言之有理。”蹇硕对着荀攸拱拱手,非常真诚的肯定了荀攸的建议。
洛阳城门众多,东城便有三门,眼下白羽营仅仅控制住了东右门,流寇确实很有可能会从东中门逃窜。
临时军议结束,几位指挥官达成共识:
白羽营丙曲仍然留守东右门;乙曲沿城墙,快速向东中门进发,防止流寇突围窜逃;丁曲则作为预备队,在瓮城旁原地休息,恢复体力。
想要与城防军和虎贲营取得联系,也是一件棘手的事。城中流寇上万,派出传令兵穿城而过,无异于自寻死路。
白羽营为数不多的斥候都被赵延调走,除军官外几乎无马,袁溯无奈,只得派出几名亲兵,快马绕城墙而行,与虎贲营通报最新情况。
……
洛阳东城,东右门瓮城几百步外,一座不显眼的民居里,流寇大王与仅存的亲信头目,偷偷窥视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