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营中,自有纪灵督阵,袁溯很是放心。他领着俞涉、荀攸一行人,直向羽林营驻地而去。
羽林营副将姓蹇,虽为赵延亲信,但好歹是个明白人,虽然袁溯手里没有虎符,但情势危急之下,蹇副将还是当场表态,羽林营完全服从袁溯节制,会马上完成集结,跟随虎贲营向洛阳城进发。
流寇破城的责任,不说赵延,就是赵忠都担待不起。
如此轻而易举的控制了羽林营,有些超乎袁溯的想象,看来十常侍手下也不是没有精明人,这位蹇副将脑子明显就比赵延那厮好用。
等到袁溯一行人折返奔回虎贲营时,虎贲营一千五百兵士,已经队列整齐的走出营门,随身仅仅携带头盔、兵器,轻装向着洛阳方向快步进发。
几位亲兵赶紧从袁术大帐中取来袁术的金边银鳞甲,为袁溯披上,兵凶战危,袁府一干人平日所穿的布甲,很难提供足够的战场防御力。
南军大营距离洛阳城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步卒披甲强行军十里,到达洛阳城后,体力不济,战斗力会大幅下降。
虎贲营只有一个下军曲,建制不合理,终究要付出代价。五百辅助兵实在太少,运送一千五百盔甲,难上加难。
虎贲营战兵前队走出南军大营寨门时,下军却连盔甲都未能完全装车,根本不能跟上战斗部队。
袁溯心中焦急,却不能责备这些卖力工作的辅兵,他不太放心,转身向着刚刚回到自己身边复命的纪灵,问道:
“伏义,我军轻装前进,如果仓促遇敌,兵不披甲,会不会难以应对?”
纪灵朗声答道:“将军放心,虎贲营操练娴熟,末将马上就会和众曲长前去督阵,纵使无甲遭遇流寇,也可一战!”
言罢,纪灵又催促战马,靠近袁溯一些,轻声说道:“大人,军中骑兵,皆被赵延将军调走了,若无斥候,仓促遇敌确实有些棘手。属下恳请大人,分派家丁,充作斥候,保证我军侧翼安全。”
袁溯当即分派手下两位家将,各率领十几骑家丁,分散开来,侦查洛阳南官道两翼,确保安全,身边仅留俞涉带领十骑护卫安全。
“公达(荀攸),你如何得知,我会出城调兵,讨伐流寇?”
“学生并不确定,将军会讨伐流寇,”
荀攸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猥琐一笑,道:
“赵忠、赵延失势,洛阳城破,将军作为南军目前的最高阶将官,若在此时无所作为,事后必受重责。学生思量,将军无非跑路、讨贼两条路可走,若是跑路,学生则劝解将军一番,也不枉我二人素来投契;若是将军讨贼,学生则跟随将军,尽微薄之力。”
“哈哈哈哈哈!”袁溯也不在意身边众人想法,肆无忌惮的朗声大笑。
荀攸这厮总是如此,说话阴阳怪气,满嘴跑火车,但总是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两人正议间,大营远处,羽林营的队伍也缓缓出现,兵士如虎贲营一般,皆仅戴头盔,持兵器,不曾披甲;整支队伍步伐沉稳,井然有序,气势丝毫不逊于虎贲营。
真不愧是天子卫率!这位蹇副将,看来也是一个人物!袁溯在心中默默赞到。
“伏义(纪灵),这羽林营副将,是否名叫蹇硕?”
“秉大人,正是。”
果然,体格雄壮,长于练兵,这位羽林营蹇副将,就是后来的十常侍,西园新军八校尉之首,上军校尉蹇硕。
“南军各营决议,轮流值守,防备流寇。是伏义你的主意,还是蹇副将的主意?”
“秉大人,最先提议,就是蹇副将。他说:‘贼寇有逼近京师之象,大营三位主官都不在,我等更需谨慎,防患未然’。”
袁溯沉思片刻,将一些断裂的历史线索衔接在一起,总算把后世缺失的这一段历史真相给补上了。
在袁溯未穿越的东汉世界里,流寇打进洛阳,一定是蹇硕,说服了南军各营留守军头,出兵勤王,成功保卫了京师。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蹇硕得到汉灵帝的绝对信任,被突击提拔为十常侍、上军校尉,后又成为托孤大臣。
袁溯对于蹇硕的印象,要比张让之辈好得多,这个人是真正的实干派,富有能力,后来的洛阳政治斗争中,何进也是在斗倒蹇硕之后,才敢对张让等人下手。
又过了两刻,羽林营一千五百轻装步兵也全部走出大营门,与等候在大营外的虎贲营平行列队,准备出征。
军队大营之中,讲究偃旗息鼓,出大营,则需鼓声响亮,旗帜鲜明,保证每一个士兵都能令行禁止。
虎贲、羽林二营绣着虎头、蛟龙的红底二丈营旗被虎背熊腰的掌旗兵持立起来,随风飘扬。
袁溯的“袁”字虎贲中郎将丈八将旗,也被亲兵持立,列于两面营旗之间,将旗只此一面,说明了此时此刻袁溯对于二营官兵的绝对指挥权。
“将军,再鼓舞一次二营官兵的士气吧。”荀攸在袁溯身后小声提醒到,两人身旁的十余亲兵,也纷纷露出赞同之色。
“好吧。”袁溯听从了狗头军师的建议,又一次渡着马,来到了两营队列之后,见此动作,虎贲营官兵皆显现出兴奋神色,羽林营官兵却纷纷露出疑惑脸,不明所以。
袁溯抽出宝剑,照猫画虎,再一次举剑呐喊道:“杀贼!!!”
“杀贼!!!杀贼!!!杀贼!!!”
虎贲营将士马上配合着主官,浩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