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吧?”张哥笑了笑,“这些东西属于残次品,什么叫残次品?意思就是这些东西都是坏的,既然是坏的,反正都是要销毁,那怎么销毁就是厂里的事情,上面不可能连这个也要管。”
懂了,就是有点小划痕也说有瑕疵,然后拿出去换东西。
林则没在这事上纠结,来的路上花了近一个月时间,回去只用了六天时间,到扶风县沙场后,张哥带着他一起去交任务,刘厂长拍了拍林则的肩膀。
“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确实挺好的,除了一百多回扣,那十几台收音机卖了七百多现金和一些粮票,他就分到两百多的现金,还有杂七杂八不少票卷。
“好就继续努力干,厂里不会亏待努力负责的好同志。”刘厂长拿出两个信封,“这是你们这次的出差补贴,厂里另外给你们五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谢谢刘厂长。”林则接过信封也没看就直接踹兜里,“也谢谢张哥,离开一个多月,我想早点回家,就先走了。”
“等等,你看看家里缺什么粮食,可以拿成本价购买,不过有限制,细粮最多五十斤,粗粮一百斤。水果这些你自己挑一篮子带走就行。”刘厂长叫住林则。
不要票又是成本价,傻子才不要。林则直接要了最高上限,五十斤细粮,一百斤粗粮还有一篮水果。
这么多东西带不回,张哥让他放在那,晚上给他送过去。
“那就麻烦张哥了。”现在拉回去确实扎眼。
沙场离家里十几分钟路程,林则提着行李归心似箭,也不知道胡巧怎么样了?
进门后,林则看到胡巧在那里踩衣服,扫了一圈,没有胡杏的身影。
听到动静的胡巧回过头来,先是欣喜,转而有些哀伤,随即又还上笑脸上前。
“我就想着你这几天该回来了,怎么样?累坏了吧?”把林则手上的东西接过手,“先去洗个澡,我去给你下碗面垫垫肚子,免得一会吃不下晚饭。”
“怎么没见胡杏?”那丫头咋咋呼呼,如果听见他回来,肯定早出现了。
“家里双抢,胡杏得回去上工,哪能呆在这。”想到这个,胡巧就想起胡杏离开时说她有福气,往后不用跟她一样起早贪黑的下地干活,住着大房子,一天三顿的干饭,肉菜也管够,可是这样的福气她却很心慌,很恐惧。
见胡巧神色不对,林则故意拍了拍脑袋,“你看我这脑子,真的忘了这回事,那你这些天就自己一个人?”
“我一个人怎么了?”胡巧回过神,笑着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林则,边把他带回来的脏衣服翻出来放到木桶里,“我送胡杏回村的时候,在吴叔家抱了条小狗,有它陪着我呢。”
林则先去洗了个澡,又去后院看了看那条小奶狗,才两个多月大,“养条狗也不错。”
他小时候也养过一条狗,养了有五年,可惜后来被人给偷猎了,那之后林则就再没养过。
“面好了,赶紧来吃。”胡巧把面放桌上,利索的端着木桶去洗衣服,才忙完又去洗菜做饭。
“我说你也先坐下来歇会,从我进门起就跟陀螺似的没停过。”林则拉住胡巧。
“就是洗个衣服,做个饭,有什么累的。”胡巧娇嗔了一下,推着林则出厨房,“你去听会收音机或是去睡会,好吃了叫你。”
“你这样可会把我宠坏的。”林则没有走,而是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做饭。
“又胡说。”胡巧回头瞪他一眼,低头继续做饭。
三菜一汤,林则扫了一大半,放下碗,靠在椅背上,“还是你做的饭菜好吃。”
帮着一块收拾完,林则就见胡巧端着一碗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他在一旁看着都苦,忙拿了颗糖果往她嘴里塞。
“不行,糖会减药性,不能吃。”胡杏摇头,只喝了点开水冲冲嘴里的苦味。
“这么一颗糖没事。”林则皱起眉,“这药你喝多久了?有没有找吴大夫复诊?他怎么说?”
“我喝完一个疗程的药后,就去找吴大夫了,他说这药对我有效,我的病能治,就是这时间有点久。”胡巧小心的看一眼林则。
“久就久点,没事,我们还年轻。”林则算算时间,胡巧第二个疗程也快要喝完了,趁着他在家休息,明天再带她去复诊。
胡巧却犹豫了。
“怎么了?不是说能治,不说别的,你身体寒气重,这个也要调理。”林则还以为药太苦,她喝怕了。
“不是。”胡巧摇头,捏了捏衣角,“药得两块钱一副,一天一副,一月得六十块钱。林则,我不想治了,你跟我离婚吧!我……我不好,只会拖累你。”
“你胡说什么。”林则把手上的一副猛的一甩,这是林则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爷爷,因为给他攒钱,连去医院检查都不愿意,到死都没舍得穿一件好衣服,吃一顿好吃的。
“我……我只是觉得我自己没用,不能跟你同房,更不能给你生孩子,我还有什么用。”胡巧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胡说什么?”林则抱住她,“不能同房只是暂时的,等你调理好身体就行,至于孩子,我早说过有没有都没关系,你真的想要,我们就去抱一个,不想就我们俩过二人世界,等以后攒够钱,我们两人是旅游,去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可是……”
“没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