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端起酒碗,小抿了一口,叹道:“真想不到我还能再喝到它。”然后他将酒浇在地上,对众人说道:“我杨某人并非鸡肠小肚之人,你们有你们的难处,我不怪你们,想当年我也是一句话就能杀人,可如今却任人鱼肉,诸位,人生得意有几时,得意时勿忘忧啊,今日宽以待人,他日人亦以宽待你。”
用完酒饭,众狱卒将杨昊送到囚宾房里,这是为那些身份特殊的人准备的特殊牢房,除了森严的守卫,跟一般的客栈、旅馆并无二致,杨昊将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待刑部交办完手续后便押解他南下,
在囚宾房的第二天下午,杨昊來到院子里散步,卫士离着他只有三四丈远,因为外面还有数层警卫,戒备极其森严,故而卫士根本不担心杨昊会逃走,监管的相对比较松懈,杨昊转了一圈,在院角树荫下的石桌边坐下來,歇息未几,一名侍者端着茶碗走进來,卫士检查后沒有发现什么,这才放行,
这侍者相貌实在一般,且行为有些猥猥琐琐,但杨昊却一眼就看出此人的不凡之处,他走路时步履稳健从容,起脚落脚悄无声息,推测他应该是个身负武功的人,杨昊心中暗暗留了神,侍者放下茶壶,沏了一碗茶给杨昊,他的手很大,手指粗壮有力,指关节都磨出了老茧,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侍者在向杨昊敬茶的同时,悄悄地将一张小纸条塞到了杨昊手心,杨昊心中扑通扑通乱象,趁着看守松懈之机见那纸条打开來看,上面写着一行字:“茶中有**,三碗即倒,诉请痛饮之。”杨昊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侍者是什么人,他为何要自己喝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杨昊联想到这很可能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圈套,这茶里也许并不是什么麻药,而是真正的毒药,自己饮下去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丢了性命,思虑再三后,杨昊还是选择了把麻药喝下去,三碗茶水下肚后,杨昊忽然觉得心痛难忍,禁不住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來,卫士们顿时慌了手脚,七手八脚地把杨昊送到了大牢外的郎中那里治疗,
从军营到郎中的医馆统共只有一里地,事发突然护送杨昊的人只有二十多人,走到半道上突然暗处杀出來七八个黑衣人,只三五下便将卫士尽数斩杀,众人救醒杨昊,给他换了一件夜行衣,护着他一路逃出了延州,
诡异的是众人将杨昊平安送到城外后,却是人人不发一言,催马尽数离去,杨昊愕然失神,如遇雷击一般,脑袋嗡嗡作响,救自己的这些人虽然沒有表露身份,但杨昊并不难猜出他们关索手下匿甲的人,
“连他竟也背叛了我,。”
杨昊嗫嚅了两声,脸色变的如灰土一般难看,双脚发软竟站立不稳,关索是自己最亲密信任的人,若是连他也离己而去,天下还有什么人值得相信,
“是你吗。”暗处一个女子拖着哭腔问道,只见小鱼一身麻衣,挎着一个包裹失魂落魄似的走了过來,小鱼瘦的怕人,几乎已是面目全非了,眼圈黑红,眉目憔悴,如同换了一个人相似,
见到面前站着的果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郎君,小鱼顿时热泪盈眶,她手臂无力地垂下,包袱就掉在了地上,然后她张开双臂,如同一只归巢的小鸟一头扎进了杨昊的怀抱,泪水瞬间打湿了杨昊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