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床有点硬,但却充满了林楚楚特有芬芳。
池荆寒矜贵修长的身子躺在这上面也没有觉得不舒服,侧身闭着眼睛,感受着林楚楚淡淡的气息,让他想起了当初在林楚楚老家的小床上,他踏实甜美的一觉,那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小女人对他的重要性。
“嗯……”林楚楚翻了个身,正好也朝着池荆寒这边侧过头来。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透进来的斑驳的光,池荆寒借着那些光芒,看着她。
睡梦中她还紧蹙眉头,毫无血色的小脸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一颗夜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晕。
池荆寒轻抚着她的脸颊,心头不禁一紧,明明屋里这么暖和,她还裹着厚厚的被子,她怎么还是浑身冷冰冰的?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冷冽的气息逐渐变得温暖,轻柔,褪去了一身锋芒,他在林楚楚身边,就只是一个大暖炉。
“对不起,我来晚了。”
似乎听到了他的歉意,林楚楚缓缓的睁开眼,似小鹿一般朦胧的杏眸眨了眨:“我是在做梦么?”
池荆寒指腹揉搓着她的眉心,替她拂开了忧愁:“不是做梦,是我。”
林楚楚倒吸一口气,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池荆寒抱着她,轻拍她的头:“想哭就哭吧,那些害你的人,我已经替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楚楚忽然暴走,一脚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池荆寒毫无防备,不过好在人高身壮,身手在线,一个侧翻身,他平稳的站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他诧异的看着林楚楚。
林楚楚从床上坐起来,恼火的指着他:“你给我滚出去,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稍稍一怔,池荆寒明白过来,她一定是怪他没有保护好她,况且这件事也是因为他老妈而起。
“楚楚,你生气我能理解,但气归气,你要注意身体,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他越是贴心温柔,林楚楚就越是觉得他可恨,抓起枕头,朝着他就丢了过去。
“我的身体不用你管,你走,你爱去找谁就找谁。”
“什么找谁?你是说我妈?”池荆寒不明白她的意思。
林楚楚凄凉的笑了笑:“对,你去找你妈也行,你妈自然会帮你找女人。”
池荆寒叹了口气,对她保证道:“楚楚,你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已经和我妈摊牌了……”
“那我也和你摊牌吧。”
林楚楚打断他的话,身姿坐的笔直:“池荆寒,咱们离婚吧,或者说,咱们解除合约关系,外婆我会自己养,日子我能自己过,学费我可以自己想办法,我不需要你了,如果你还需要一个人帮你打掩护,我觉得,只要你给得起钱,谁都愿意对你忠心不二。”
池荆寒惊得一愣,一双高深莫测的黑眸,紧紧的盯着林楚楚的脸,试图从她那双杏眸中找寻到迷糊,涣散,或者心不在焉。
但,他看到的是坚定,果决,和快刀斩乱麻的利刃。
“林楚楚,你生气也要有个分寸,别拿这件事开玩笑。”池荆寒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今天发生的事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了,那个向捷,我已经让他付出了代价,估计他以后看到你,都会主动绕着走。”
“我没有开玩笑,池荆寒,我考虑的很清楚,我绝对不会走上我妈妈的老路,你也不用再来惑诱我,我对你的那颗心,从今天走进酒店开始,就死了。”
林楚楚冷着脸,眼底是不可动摇的决心。
池荆寒蹙起眉,想起了叶灼的那句话:“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叶灼今天来找过你么?”
池荆寒最开始以为叶灼是看到新闻之后,自己来找他麻烦的,可如今想想,叶灼的目标是他老妈,之后才转向他。
新闻上可没有人暗示过这件事跟他老妈有关系,所以,叶灼是从哪知道这些事的?
当事人的口中么?
林楚楚有点蒙,纳闷道:“叶灼?现在说的是你和我之间的事,这和叶灼有关系么?”
“你在逃避我的问话,回答我。”嫉妒心的唆使下,池荆寒也变得异常敏感。
“没有。”林楚楚开始觉得他不可理喻:“能不能不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她都没有提苏沫沁,程初夏,还有今天在他怀里那女人的事,他干嘛要提叶灼?
“他是不相干的人么?那是谁告诉他我住在月色廊下,又是谁让他对我妈动手?”
池荆寒上前两步,尽管他站在下面,林楚楚比他高出一些,但他的气势,与那一双黑眸中强大的冷调,让整间宿舍的温度骤然降低,她也好像瞬间比他矮了一头。
林楚楚无助的解释着:“他对你妈动手?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你怀疑是我,让他去伤害你妈妈?”
委屈和被遗弃的痛,堆在林楚楚的胸口,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嗤笑道:“他是通缉犯,我一整下午都在宿舍里,他怎么进来?池荆寒,都要分开了,能不能就别再往我身上泼脏水了?我今天差一点就……
哼,托了苏沫沁的福,我终于认识到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麻烦你现在滚出去,明天寄一份离婚协议书来,如果叶灼伤了你妈妈,那你去找叶灼,与我无关,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还能驱使的了通缉犯。”
看着她委屈,几近崩溃的样子,池荆寒意识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