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看着看走远的刘钊,又低头看看身边跟着的毛毛和小寻安,跳脚炸毛状:“他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喜欢晟明渊那家伙了?要他瞎操心!”
哪还有对刘钊的丁点不忍心?
毛毛撇嘴,趴地上悠哉悠哉地拿尾巴扫地:两只眼睛都说了,还死要面子不承认!人啊,就是虚伪!还是做狼好。
嘴上虽然死不承认,可心里怎么想的,寻常自个心里清楚。
于是这一晚,寻常难得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得不说,刘钊说的没错,晟明渊到底身份尊贵,她如今已经不是仙士,而是一个小村姑,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与晟明渊的身份地位确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当然了,依寻常姑娘一向臭美得不行的性子,是不会觉得自个村姑身份配不上晟明渊而自卑的,在姑娘看来,晟明渊一个老男人能捡到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绝对是走了狗屎运。
姑娘只是有些发愁,若是她招惹了晟明渊,万一以后两人没处好掰了咋办?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那时候茶楼酒馆给她取的外号——摄政王的下堂妃。
流言蜚语可是能害死人的,她虽然没那么脆弱,可她家小娃子幼小的心灵肯定脆弱啊,万一身心健康受到影响咋整?
所以还真的像刘钊说的那样,这事得慎重。
比如,真要在一起了,得趁着浓情蜜意的时候让那男人签下诸如日后两人掰了,得等小娃子长大成人了再曝光出来之类的条约。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翻来翻去的未雨绸缪常于是淡定了,一个翻身,抱着娃子和狼,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百里家。
百里清雅一脚曲起,一脚伸直,倚着窗坐在软榻上,手里提着个酒壶,不时仰头灌上一口。
耳边响着回来时马车上他和晟明渊的对话,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阿渊,我记得你说过,若有一日你娶妻,那必是你心仪之人,她……你认定了就是吗?还是……”
“没有还是,就是她。”
当时男人刹那间外露的霸气几乎令他窒息:“你,或是任何人,都不会有机会。”
百里清雅又仰头灌下一口酒,声音落寞,喃喃自语:“我当然知道,你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何况,她对你也……”
“原以为,她于我而言不过有些不同,哪想早已心动不自知,一时的迟疑踌躇,到如今……却是后悔莫及。”
一夜,百里府上一向自律的大少爷喝了个通宵,酩酊大醉,祭奠他还没开始便已逝去的悲催情感。
同样的一夜,晟明渊却心心念念着心里的人儿,做了一夜春梦,一大清早,说是笑醒的都不为过。
早前帝都传来消息,晟景峘又一次憋屈地封赏了寻伯桥及其麾下一干将领。
狗急了爱跳墙。
这时候晟明渊若不现身压着太皇太后姜氏和小皇帝晟景峘,这两个没脑子的恼怒之下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好收拾的事,到时候还得他出面收拾烂摊子。
而且他离开的日子确实有些久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晟明
渊原以为要回帝都了,这一离开,能带走百里清雅,但带不走刘钊,刘钊这小子必然见空撬他墙角,实不是个离去的好时机,正愁着呢,就出来个好帮手寻伯桥!
昨夜光晔便着人查了寻小叔的事。
果不其然,便是晟明渊以为的那个寻伯桥,刚奉命领兵平安王之乱得胜还朝的寻大将军!
寻伯桥因毁容面目全非一事,当初还是瞒着家里投的军,自觉无颜面对兄嫂,十载未曾归家,只每月命人往寻家送些银钱。
然而他的人查到,寻伯桥底下人阳奉阴违,寻家这些年来其实从未收到过寻伯桥送回的家用。
甚至寻伯山夫妻身亡,寻伯桥至今未曾收到消息。
得知此事,晟明渊第一反应便是传书于他,将其哥嫂出事一事告知。
此等大事,寻伯桥焉能继续忍着不归乡?
而他还得在帝都军营练兵,断无长久不归之理,寻常孤女幼弟还被两个舅欺侮,之前还出了李东一事……
依寻伯桥秉性,不晓得还好,若得知岂能放任不管?必然会将寻常姐弟接入帝都……
到时,晟明渊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焉能不笑醒?
如晟明渊所料,朝曦城城郊军营里,收到晟明渊传书,正疑惑顶头上司何时改了风格不用灰鸟传讯的寻伯桥,打开信件一看,简直目眦欲裂,胸口气血上涌,生生喷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
待他醒来,将练兵事宜交接了,便不管不顾,只带了副将安堂,骑马连夜出了朝曦城,往南边长春城赶去。
个大男人,重伤濒死毁容从没哭过,骑着马生生哭了一路,看得安堂都红了眼,心中大骂府里秦管家不是东西。
欺上瞒下,良心都被狗吃了!将军这会是没空收拾,待将军回来,不扒下他身上一层皮怕是这事都没法了!
今儿乡试放榜,许是晟明渊插了手之故,长春城的城主黄良一夜之间被抄了家,乡试的榜首又重回刘钊怀里,愣是没人晓得还曾有榜首曾被冒名顶替之事发生。
一大早的,敲锣打鼓报喜的队伍便来了湖边村,直往刘家去。
寻常抱着寻安娃子跟着大伙瞧了回热闹,心里不觉便想到晟明渊,有些恼羞成怒地拉长了一张脸。
前几日她去了趟百里府,本想着既然想清楚了,便问问那人是不是有意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