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上午,刘春告诉我一个非常好的消息,敬斋先生回国了,而且是作为司徒先生和美国华侨筹饷总会的代表回国来慰问抗战将士的,见过委员长后他就会到西安来看望我,快一年没见王老爷了,想起他对我的种种支持和照顾,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立刻见到他。
下午时分,魏斯特悄悄地告诉我,德国负责与中国合作事务的全权特使穆勒上校想与我见面,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于是就和魏斯特商定了具体会面的时间,让刘春按时去吊桥处接穆勒进来。
自从庄院的防御体系修建完工后,没有我或刘春亲自去接,任何人也不能进入到壕沟范围以内,擅自进入者只有一个下场,被卫队打成筛子。
晚上八点,穆勒被刘春领到了我的书房。穆勒一副典型日尔曼人的长像,金发、蓝眼珠、高高的鼻梁、深深的眼眶,标准的一个美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又让他多了些潇洒。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标准的女人杀手,和他比起来,我还真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我个人觉得无论男人或女人,成熟的魅力远大于青涩。
握手,简单的相互问候以后,穆勒就开门见山的道:“我们德国未来的战略走向您是知道的,无论您是通过分析还是以其它的方法知道的,对于我们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您和您的国家手中,还掌握着多少能够让我们获得战略、战术优势的资料和情报。我们希望能够一次性的获得这些资料和情报,以利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消化吸收这些资料和做出相应的战略调整,我们会为此付出让您和您的国家感到满意的回报的。”
对穆勒的提议我并不感兴趣,什么叫满意的回报?这非常的笼统。而且从德国高层对海军的重视程度来看,德国的现状,与我所知历史同期的状况并没有任何根本上的不同,我的帮助也只是能让德国陆军的战绩更加辉煌而已,但就这一点还不足以改变德国失败的命运。
既然德国失败的命运不能改变,那我和中国政府就不能与德国走得太近,我们相互之间的合作,也最好在德国发动战争之前就完全的结束掉,最少表面上必须做到如此。有了这个打算,我也想尽快把能与德国人进行交易的资料和情报都卖给德国人。当然,就算是如此,我也不可能一下子把底牌都亮出去的。而且一些比较高端和优秀的东西就不能提供给德国了,不然只能白白便宜了获得战争胜利的美国人和苏联人。
当然,如果德国能率先拥有原子弹,战争的结局也未必不能改变,可我并不懂核物理方面的东西,而且就是懂我也不敢轻易的交给德国人。同时,在原子弹实爆之前,谁也不能预测到这种武器的恐怖程度,否则,美国人也不会在已经拥有原子弹的时候还要求苏联对日宣战,结果白白给苏联人捡了个大便宜了。
而常规武器方面,就只剩下了坦克、飞机和潜艇这三项决定性的武器了,坦克我已经把t-34/76的资料交给了德国人,最多再把他们自己后来研制出来的豹式交出去,t-34/85和js-3我是不打算交出去的,这是我留给统一后的中国政权的。
飞机我根本就不懂,而且这方面德国人也很优秀,从德国能够率先研制出喷气式战机就可见一斑。
但我认为很重要的潜艇改进技术,德国人却不重视,这就让我有点无奈。这可是让美国改变先欧后亚战略的重要保障之一啊!
想到这里,我还是决定再做一下努力,于是我对穆勒说道:“在陆军方面,除了再给你们提供一些装甲部队的合理配置建议以外,我们已经不可能再提供什么有重大价值的东西给你们了。只要你们能吃透我们前期提供的资料和图纸,你们在中型和轻型坦克的研制方面,已经具备了世界领先水平。
唯一的关键就是你们的工程技术人员,要摒弃一贯追求武器精密程度的毛病,在保证武器性能不降低的前提下,应该尽量追求武器的低成本、容易制造和零部件的通用性。这一点对于你们并不丰富的战争资源来说,是极为重要的,这种观念的转变能够让你们赢得战争的代价更小,把握性更大,最少也能让你们用现有的资源支撑更长的时间。
至于战术指导思想方面我们也只能提供一些参考性的建议,但就是没有我们的这些建议,凭你们优秀的将领和卓越的士兵素质,只要不是在兵力和火力数量上差距太大,德国陆军将是无敌的。
空军方面,我们无法给予你们太多实质性的帮助,我只能提醒一点,你们要注意加大防空预警装备的研究,英国人在这方面的研究,已经走在了你们的前面,但太具体的东西,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实际我还知道凝固汽油弹的制作方法,可我不敢告诉德国人,万一小鬼子从德国人那里知道这种炸弹的制造方法,中国会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真是让我无法想象,想想中国城市和老百姓及军队被凝固汽油弹攻击的恐怖场景,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海军方面,你们短期内是不可能全面赶上英国的,但你们也有你们的优势,那就是潜艇,别说只要战术应用得当,你们完全可以用潜艇作为主力重创英国舰队,单是用潜艇封锁英国本土的外来补给线就已经具有非常高的战略价值了,可我感觉你们并未认识到这一点,最少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