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好长时间也不再开口,只顾低着头摆弄两块小石头,这个样子明显是认定他们刚才就是怀疑我了,虽然副主席不仅把话圆了回去,还倒打了我一耙,而且这一耙还打得你无话可说。
但事实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一副既然说不过就干脆不再吭声的架势,还真让两位首长无从下手,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李部长只能尝试转移话题,“小王啊,白求恩大夫想见你,你是怎么考虑的?”
这么个好人、名人我肯定想见见,也许他还能给我介绍几个在美国的朋友,那对我以后去美国也方便不少,可还是要问清楚他那些朋友的政治立场,如果是和他一样的人,那就还是少接触为妙,二战后麦卡锡主义盛行的时期,这些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于是我答道“那就安排个时间见见吧,不过我希望是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单独的见面,如果不行就算了。”说话的时候我也没有抬起头,手也还是不停的拨弄着那两颗小石子。
听了我的回答,明显是误会不仅没有消除,反而还加深了,两位首长心里同时泛起了一股无力感,这小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可时间不等人,这小子要是还不露面,自己这方可就更被动了。
通过眼神交流了一下,两位大首长觉得只能单刀直入看看这小子的反应了,再绕其它的搞不好又弄出什么新的误会来。
李部长道“小王啊,你看在你走之前,能不能再帮我们一个忙?”
我继续低着头答道“您说说看,需要我帮什么忙?”
看我回答的这么谨慎,李部长预感到事情不会顺利,“委员长不是任命了你做副旅长吗,而且这一个月以来,各地的报纸还大量宣传报道了你打击日本侵略者的英勇事迹,可你这个抗日英雄却迟迟不露面,这就产生了很多传言,有些传言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去一次西安,和新闻记者们见见面,澄清一下事实,你看怎么样啊?如果你不想去西安,那把新闻记者们请到延安来也可以。”
这倒在预料之中,委员长不利用这事来作作文章那才真是奇怪了,可我并不想面对公众,一旦要是曝光了,以后的行动就更不方便了,而且我想要离开也就更困难了,怎么向公众解释放着小鬼子不打,却要跑到美国去呢?
这根本就没法解释,而且很多人还会认为我是一个逃兵,这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局面。他们倒解脱了,可我却陷了进去,这绝对不行。可要是不答应,他们中的很多人肯定会记恨我,家人就不能留在这里了,麻烦,麻大烦!
看来不想出个万全之策,这事不能轻易的答应,而且他们应该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也许他们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拖住我,让我走不成,那就只能继续老老实实的给他们做长工,阴险,太阴险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把家人继续留在延安就不再是最好的选择了,否则就等于一直有个致命的把柄掌握在别人手上,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用来算计我一下,在政治利益的驱使下,是没有什么道德和情义好讲的。
我在思考的同时,两位大首长也在思考,看我一直沉吟不语,他们心里都开始有点焦急起来,这小子要是不答应,那对自己这方可就太被动了。
而且要是相互之间的误会不能消除,依着这小子的脾气,难保不在记者们面前冒出几句对自己这方不利的话出来,那可就更被动了,可这小子既不想当官,也不想发财,荣誉什么的也不看重,整个怪胎一个,真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打动这个小子!
突然我想到,要是以此为条件,要求先联络上王老爷和黄飞凡,如果他们那边一切顺利,也拥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那我就先把家里人送出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在国内,那就怎么都好办了!
唯一不利的一点就是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这是个瓶颈啊,看来我还是要考虑考虑能否和委员长那方有合作的可能了,最少委员长那边在与国外的联络方面是有优势的,而且只要我还呆在国内,就不能再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不然会非常的被动。
看我一直不吭声,李部长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小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出来也可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吗,你就这么一直不说话,那也不是个办法呀。”
我心想,我的真实想法肯定不能告诉你们,斗不过你们我只能藏,你们如果还能猜出来,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但一直不说话确实是只能使双方的关系更僵,于是我有点应付的道“我又不是正式的军人,委员长的这个任命本就没有道理,而且我也不想出名或者做什么英雄,你们想办法去和记者们解释一下不就可以了。”
听了我的话,两位大首长有点为之气结,心想要是象你小子想的这么简单,我们还何必在这和你费什么口舌啊!看来这小子是打定主意不再为我们做事了,这可就麻烦了。
但两位大首长短时间内也想不出让我改变主意的办法,硬来肯定不行,而且他们也看出,我肯定没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这也充分表明了我对他们的信任感不够,但不摸清我的真实想法,那也只能是老鼠拉龟无从下手啊!
李部长还是有点不死心的又说“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不站出来亲自澄清事实真相,光靠我们进行解释,很难让人信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