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暗的可怕,除了地上斑驳的黑影,就是弥漫的血腥。花窗上阴风咝咝咝的刮着,老道的双手向黑丝伸出。
“鬼眼道开了,恶鬼要吃人肉了,女鬼索命,女鬼……”刘云海坐在地方胡言乱语,仿佛中了邪咒似的,眼神呆呆的直视前方,看来它已经真的被吓傻了。
老道的双手快速分开了黑丝,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急促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军刀的利刃已经亮出。
他一下拨开了黑丝,一张巨大的人脸看着我们笑,是一张女人的脸,四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血红的嘴露出了两排大白牙,发出嘿嘿嘿的声音,老道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挥起军刀向大口劈下,打算一刀劈开大脸。雪亮的刀光一闪之后,竟然被大嘴咬住,四只眼睛发出像四只手电,发出了淡红色的光。黑丝向触手一样变长,缠住了刀刃,一直绕道我的手臂。
“道爷,上黑驴蹄!”老道急忙从袋中掏出了事先准备的黑驴蹄,使劲向大脸砸去。黑驴蹄砸到大脸上面,大脸诡异的笑了一下,竟然毫发无损。
老道抓了一把糯米打到了大脸上,大脸瞬间扭曲了,冒出了阵阵青烟,四只鬼眼流出了鲜血,变成了四个巨大的黑洞,阴风呼呼的吹了出来,黑丝被吹得狂舞。
我用脚猛踢大脸,狂拽了几下,黑丝被拔断,大脸扭曲成了一张烂羊皮,军刀被拔了出来。老道见糯米管用,不断的打出。鬼脸上青色的气泡涌出,破裂后冒出青烟,上面密密麻麻的破洞,像马蜂窝一样。
“难道这就是刘云海口中的鬼眼道?本来以为是个鬼洞,没想到竟然是一张鬼脸。那四只邪恶的眼睛应该是关键的命门,只要破了四只鬼眼,鬼眼道才会消亡。”我咬破的指尖,在军刀上点了热血,急忙抄起军刀猛刺向鬼眼。
鬼眼此刻完全空荡荡的,和黑洞没有任何差别,连刺了三下,没有一点反应。黑丝狂长了起来,一下子缠住了我是手脚,脖子上也勒了几股。我慌了,手忙脚乱的挣扎着,喊了几声刘云海。无奈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和木偶似的坐着自言自语。
老道刚刚抓出一把糯米,手臂就被黑色绑住了,两股黑丝如长蛇缠住了他的双脚,他一下被拽到在地,被黑丝拖着往鬼脸靠近。
他急忙大喊:“李大仙,李爷,救我啊!看在都是道友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当时我也是自顾不暇,用军刀狂砍黑丝,那顾得着管他。
说时迟那时快,老道已经被拽到了鬼脸的黑丝中,大口咬住他的耳朵就撕扯,脸上鲜血淋漓。我大惊,再不出现转机,老道就要被鬼吃掉了。
“老道,用你的桃木剑砍他狗日的!”老道一直握着军刀,忘记了自己背上的桃木剑,经我这么一提醒才幡然醒悟,趔趄着身子挣断黑丝拔出了剑,躺在地上胡乱的刺。我砍断了束缚手脚的黑丝,拿出七星剑也冲过去在鬼脸上招呼,对准鬼眼刺下。
虽然法剑对鬼脸有作用,但是黑丝仍然狂暴,像乱麻一样倒卷。
老道脱出了身来,一只耳朵耷拉着,红色的液体嘀嗒着。他咬着牙发了疯一样乱扎,要将鬼脸扎个稀巴烂才甘心。无奈黑丝太多,桃木剑被死死的缠住,他又被拖到了,眼看脑袋就要被白森森的尖牙咬到。
刘云海这个棒槌,带着我们来抓妖,自己先被吓傻了,苦了我和老道二人。我的双脚被数道黑丝缠住,手中的七星剑是刘云海找来的,不知是不是正规的法剑,威力实在是不敢恭维。
情况太过危急,我扔掉七星剑摸出了血符往鬼脸上拍去。鬼脸的大口发出了啊啊啊的尖叫,只见巨大的鬼脸像水波闪动,红唇慢慢的变成了白色,白牙化成了齑粉。
四只鬼眼中四股黑烟卷出,如喷涌的火山灰,刺鼻的硫磺味让人作呕。我拖着老道后退了八尺远,熏得大脑发蒙,急忙用袖子堵住了口鼻,又用衣襟遮住刘云海的头,防止意外中毒。
过了许久,黑烟慢慢的变淡,地上的桃花完全变成了一块块的腐肉,恶臭味熏天,白色的蛆虫蠕动者。
“不知道那东西死了没有!”老道擦了擦眼角的汗珠,向我问了一句。我接过了老道手中的手电筒,向鬼脸照了照。只见原来的黑丝已经完全被烧焦,卷曲的粘在地上,光圈的范围中,发出淡淡的红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准备好糯米,我两一起过去。”
老道点点头,两只手中攥着满满两把糯米。
我一步步向鬼脸靠近,闻到了一股毛发的烧焦味,地面上只有一层白灰,鬼脸消失的无影无踪。老道走了上来,打出了一把糯米,沙沙一声后,糯米打到的地方没有一点声音。
我看到灰烬的中心散发着淡淡的红光,走过去用军刀在灰中拨了两下,一滴红色的东西在灰中滚动,仿佛一滴巨大的血珠,好像是传说中的胭脂泪。
“李爷,这是什么东西,好像活的一样,又像什么珠子,有一种神秘的感觉。此中有忧伤,有悔恨,也有不甘。”老道看着血珠,不解的问我。
我告诉他我也不认识,恶鬼留下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收起来回去考究考究再说。我撕了一块布包住了胭脂泪,小心的放到了衣服口袋中。
我暗暗想,难道真是传说中的胭脂泪?我想起了一个传说。唐代有一女子,丈夫从军十年未归,她独守盼夫,相思成疾。她日日以泪洗面,脸上的胭脂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