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们再不多耽,我和胖子拎着砍刀各去捡肥大的竹子砍伐,shirley杨则负责用刀把竹子的枝干削掉。三人分工合作,进展得极快。
以前在内蒙大兴安岭上山下乡插队的时候,我和胖子都在林场帮过工,在那里没有公路和汽车可以运输原木,都是一根根放进河里顺流送到下游;在福建有些水路纵横、交通不便的地方,也有放排的,所以这些活对我们来讲并不陌生。
如果竹排需要长年累月的使用,做起来会相当麻烦,需要把竹子用热油先烫过才可以作为原料,另外还有一些别的附加工艺。而我们只需要临时使用一两次,所以完全免去了那些不不要的麻烦。
shirley杨到山洞中探了一下水路的深浅和流量,估计运载我们三人加上所有装备,只需要六根人腿粗细的大竹便够。
经过这一番忙碌,终于扎成了一个不大的竹排,用绳索拖进山洞,前脚进去,后脚外边就雷声隆隆下起了阵雨。
这是个石灰岩山洞,一进洞往斜下方走上十几步就可以看到脚下是条河流。不过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深溪更合适——比地面低了将近一米,水深约有三米多,水流很缓,可能是澜沧江的一条支流,前一半隐于地下,直到山洞中地形偏低才显露出来。
这里洞穴很宽,我用狼眼向黑暗的山洞深处照了一下,里面的高低落差很大,宽阔处可以开坦克,低矮处仅有一米多高。有很多形成千年以上的溶解岩,都是千奇百怪,这还只是进洞不远的山洞入口处,里面的环境还会更加复杂。看来如果想放排从洞中穿过,在有些地段需要趴着才能通过。除了水流潺潺的声响,整个山洞异常安静,外边阵雨的雷声在这里一点也听不到,象是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下世界。
我们把竹排推入水中,我立刻跳了上去,用竹竿从竹排前插进水里固定住竹排,防止它被水流冲远。shirley杨随后也一跃而上,我看她上来便向前走了几步,她同时退到竹排末端,保持住平衡。然后胖子把我们三个装满装备的大登山包和两支捕虫网一个接一个扔了上来,自己也随后跳到中间——他这一上来,整个竹排都跟着往下一沉——shirley杨赶紧把三个登山包中的两个拽到她所在的竹筏末端,我把另一个包拽到了自己脚下,这样一来,暂时平衡了重量,不至于翻船。
在竹排上我们做了最后的准备工作。由于山洞里有很多倒悬的钟乳石和石笋,为了避免撞破了头,我们都把登山头盔戴上,头盔上有战术射灯,可以开六到八个小时。
最后我把强光探照灯在竹排前端支了起来,这种强光探照灯消耗能源很大,不能长时间使用,每隔一两分钟打开一次以便确认前边山洞的状况。
胖子横端一根竹竿坐在中间保持平衡,见我在前边安装探照灯装了半天也没装完,忍不住问道:“怎么着老胡?咱们今天还走不走了?我都等不急要去掏那献王老儿的明器了。”
我还差两个固定栓没装完,回头对他说道:“催什么催,那献王墓就在虫谷里面,晚去个几分钟,它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在后端的shirley杨对我们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人别吵了。我有个提议,美国人习惯给每次军事行动都安上一个行动代号,咱们这次去倒献王的斗,不如也取个行动代号,当然这样做并非没什么意义,可以显得咱们更加有计划性和目的性。”
胖子对她说道:“这可是在我们中国人的地盘,你们老美那套就不灵了。不过既然美国顾问团的长官提出来了,那我看不如就叫摸明器行动,这显得直截了当,一点也不虚伪,就奔着明器去的。”
我已经把强光探照灯的最后一个固定栓安装完毕,转头对胖子说道:“你这也太直接了点吧,显得庸俗。不过这个提议很好,当年盟军的霸王行动打破了第三帝国的大西洋壁垒,从而缩短了二战的进程。咱们也可以想个好听一点的行动代号,图个好彩头,争取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这次咱们是打着进虫谷捉蝴蝶的幌子来伪装行动的,我看就叫蝴蝶行动。我宣布,现在蝴蝶行动,开始!”
说罢也不管shirley杨与胖子是否同意,我便当先打开强光探照灯,看明了前边的地形,伸手拔出插在水里的竹竿。在缓缓水流的推动下,竹排顺势前行,就慢慢驶进入了遮龙山的深处。
遇到狭窄的地方,胖子就立起横竿,与我一同用竹竿撑住水底的石头平衡竹筏。一叶小小竹排曲曲折折的漂流在洞中,只可惜四周都是漆黑一团,不开探照灯就看不到远处,没有什么秀丽景致,否则真可以吼上两句山歌了。
与山外湿热的天气不同,在山洞里顺流而行,越往深处越觉得凉风袭人。不时会见到有成群磷火在远处忽明忽暗的闪烁,这说明有动物的尸骸,看来这里并不是没有生命的世界。
坐在竹筏上还能感觉到有一些水蛇和一些小型鱼类在游动,我手伸进水中试了试,这里的水冷得甚至有点刺骨。在这四季如一的云南,这么冰冷的水温可真够罕见的,也许这座遮龙山的顶端有雪水直接流淌下来,所以才导致这里温度很低。
shirley杨说不是雪水冰水的原因,因为山洞和外边温差比较大,人体会产生错觉,适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