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内蓝忆荞忙碌又卖力。
而且,她专挑那种看上去斯文不善和人撒泼扯皮,又打包买回家食客,在盛粥的时候克扣他们。
美其名曰:忠于店长。
店内生意表面上看没有影响,反而每天的粥比以往都多卖出一两百块钱。
钱虽很少。
店长却很满意女囚的忠心。
而且,她越对女囚满意,越想糟践女囚。
她从中找到了宣泄的快感。
“骚囚。”店长轻薄的语气把‘女囚’改成了‘骚囚’。
“这样叫你很爽吧?”她亲和的用胳膊肘碰着蓝忆荞,笑吟吟的道。
“嗯嗯!”蓝忆荞卖力搅翻锅里的粥。
“我要多找几个刚出狱又没落脚点的女囚来我店里,岂不是每个月要少支出一两万块钱工资?先前怎么没想到呢?”店长可惜死的语气。
蓝忆荞不语。
“又比如她们都像你这样的sāo_huò,再给你们弄几个男人来弄弄你们,你们会心甘情愿一辈子给我白打工的是吧?”她其实说的是个消遣话。
她明白她这样讽刺挖苦嘲笑戏弄的语气对蓝忆荞很过分。
可她离婚多年,也压抑了多年。
前夫在她孕期跟一个女人好上就把她甩了,自此她就十分的痛恨小三,忙碌又糟心的生活早就把她磨的没有一丝一毫包容之心。
有的只是尖刻,以及近乎变态的痛恨。
一直以来无处可发。
蓝忆荞便是她的宣泄口。
“你觉得我说的可行吗,骚囚?”她看着蓝忆荞笑。
“可行。”蓝忆荞认真的回复店长的话,而后补充了一句:“不过……一个我这样的给你打工你都怕我骚味漏到锅里,要来了一群,还不把你这早餐店给沾的骚味冲天,别把客人熏跑了?”
“哈哈哈……哦呦,骚囚啊,你太搞笑了,留你在我身边我可真是留对了。你太逗了……”店长笑着跑到办公室里去了。
蓝忆荞悄悄的将两只袖子撸了起来。
店里陆续在上客。
高峰期,有人站在小窗口前排队等她盛粥。
蓝忆荞每盛一碗,就伸手将粥从小窗口里推出来了。
“盛粥的!你胳膊怎么了?”有眼尖的看到了蓝忆荞手腕以及小臂上大片的红疹子,水泡,以及抠烂的皮肤还在渗着脓液。
蓝忆荞惊慌的抽回胳膊,放下袖管,吞吞吐吐:“我盛粥盛的太热了,我放下袖管一会儿,那个不是……我这是蚊子咬的。”
“你当我们都没见过蚊子咬的吗!你这是严重的皮肤病,会传染人的!会死人荡缶失色,夸张的怒吼。
他这么一咋呼。
堂内所有的人都一脸惊恐和愤怒。
紧接着,店内吵闹声,叫骂声,一片沸腾。
“盛粥的,你出来说清楚!你们店长呢,让你们店长出来!”
“一个老牌早餐店,竟然让一个有皮肤病的病人在这里工作,我们都被传染了怎么办?你们要赔偿!”
“饭店是最要遵守卫生规则的,你们这是违法!”
“无良黑店!”
“曝光他们!”
“砸了他们的店!”
原本正跟出纳闲磕牙的店长听到吵闹声立即跑了出来,看到大堂内沸腾的场面。
她傻了。
身为一店之长,她是有些管理方法以及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的。
然而,这样混乱的场面,她很难控制。
“我是店长,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冷静一下,我们店是几十年的老牌餐饮店,卫生方面一向是通过卫生部鉴定的,我们是良心……”
“你是店长啊!”其中一个一脸恶相的彪汉一把抓住了店长的衣襟,差点把她给提拎起来:“我老母亲今年八十岁了,抵抗力本来就比年轻人弱,她最爱喝你们家的粥,我母亲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宰了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店长哭丧着一张脸问道。
“她!”另个人把蓝忆荞扯到店长面前质问道:“为什么你们店会雇一个重度皮肤病患者!这是拿客人的生命开玩笑吗!”
“我不是店长聘用的,我不拿工资的,我给我们店长白帮忙,再说了,我很健康,我没有皮肤病,我有健康证。”蓝忆荞极为委屈的对食客们解释。
又眼泪汪汪的看着店长:“店长,你快点跟她们说我没病,我也没拿您的工资,我是冤枉的,你把我的健康证给他们看一下啊。”
店长:“……”彻底懵了。
“我知道你!你的确不是这里的员工,你是你们店长的亲戚,你为了给店长节约成本,你给我盛粥都比以往少了很多。”一个从店外走进来的老者,指着蓝忆荞的鼻子吼道。
早餐店内如此沸腾,也把店外路人都吸引过来了。
“不会吧?亏得我们这么信任这家店,竟然让自己家的病人给客人盛粥,为了省人工费吧?幸亏被客人发现,要不发现,指不定多少人被传染了都不知道!”
“太吓人了!”
“报警,黑店应该立即查封!”
“曝光他们!”
短短一小时,一家老牌早餐店便被媒体,警察,卫生部门,工商部门,以及在这里吃早餐的食客们围的水泄不通。
几十年的招牌,一夕之间砸了!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严重的是那些食客们,个个高呼要赔偿,要把这家店以及店长告上法庭!
半个小时前还自鸣得意的店长这一时刻犹如天塌地陷一般,她双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