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好慌,她觉得自己谁也看不透,身边的每个人在她面前,做出来的和说出来,似乎从来都不会一致。
这种感觉让她很恐惧,她如履薄冰的也不知哪天就会一脚踩空,落进原本就存在的窟窿里。
她在等着南君泽开口,是死是活总有要说开的那一天,这一天如果非要来得这么早,对于她只能自己承受,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不料南君泽轻轻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说:“我知道,韩家生意跌入低谷,对家人打击很大,可哪怕是如此,韩逸也不能去跟那些个女人交往。
人家送了他一辆一千多万的车,可不是闹着玩的,日后纠缠不清起来,把岳父岳母气出病来可怎么办?”
韩叙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长长微卷的睫毛上下反复扑腾。
原来,南君泽以为那辆迈巴赫,是韩逸勾搭方惠这个“富婆”得来的报酬,也就是说,她所担心的事情,南君泽根本一无所知。
韩叙吞吞吐吐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低下头假装委屈,只想逃开南君执那双诚挚炯炯的黑眸。
南君泽捉住她的小脸,看着她那双闪烁不停的大眼睛说:“我知道,你不想让韩家过多的欠宋家,你不喜欢外人总拿我们的婚姻说事,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张口。
所以今天,我让任祁峰去跟你套套话,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少难处,可你还是闭口不言,老婆,我们已经结婚了,如果韩家真的有困难,你应该求助的是我,而不能让人韩逸这样去胡闹。”
韩叙怔了一证,明知故问道:“任祁峰说,你要去车行查那辆车,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原来是你让他这么说的?”
南君泽点了点头,她所认为的阴谋,却只是他费尽心思替她娘家人着急。
她举起胳膊往南君泽怀里轻轻敲了一粉拳,抿嘴鼓着腮帮子假装生气的说:“讨厌!有你这样的吗?不过任祁峰跟我说的时候,我在开车也没仔细听。
后来想想,正好我也不知道那位糟蹋韩二的‘富婆’是谁,还想问你去查了没有,我好找那‘富婆’算账去,韩二才二十岁,那‘富婆’怎么能这样骗一个小孩的感情呢!”
“查了,这年头隐形富豪很多,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已经将车子转到韩逸的名下,这小弟弟有得烦了,且静观其变吧,没事固然好,有事你跟我说一声,别让韩逸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韩叙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跟南君泽对视了,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喃声说:“君泽,你真好!”
她觉得自己不配做南君泽的妻子,处心积虑时刻防着他,怀疑自己而去质疑他,还要无可奈何的欺骗他,可他却那么在意她每天是不是会开心,她娘家人过的好不好。
他宁愿去惹怒宋浔炖了一条鲟鱼博她一笑,也愿意花着宝贵的时间去查找韩逸背后的“富婆”,他何尝不是想要好好培养和她的感情!
感激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却对自己做下的事在心底更加疼痛不已。
南君泽起身去拿来吹风筒,帮她把头发吹干,自己才进了洗手间里洗澡。
韩叙听里面传出来的哗哗水声,痛苦的在房里来回晃悠,坐立不安。
一会儿南君泽洗完澡出来,必定是要和她一起睡的。
算算日子,大姨妈这个借口不能继续再用了,可如今她身上满是宋浔的杰作,淤痕新旧交加越来越多,是绝对不能让南君泽看见的。
她团团乱转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洗手间水声好一阵之后就止住了,接着是关灯和南君泽走出来的拖鞋声,韩叙猛一回神,立刻钻进了被窝里,连头都蒙了起来。
南君泽果然坐到了床沿,伸手拉开她的被子说:“怎么把头都蒙起来?”
她其实只是没地方躲,才一头扎进被窝里,颤颤的说:“我……头疼。”
额头上伸来一只大手,南君泽手动探温摸了摸说:“没有发烧,是房里冷气太大了吗?可能是感冒的前兆,要不要带你去看看医生?”
韩叙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不喜欢看医生,睡一觉就好了,就是可能这几天没睡好,早点睡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南君泽犹豫了下:“那也好,如果明天起来头还是疼,就一定要去看,生病不能拖!”
说完他也挤进了被窝里,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浑身都是沐浴后的清香,贴着她紧紧搂住,两条长长的腿缠在了她的身上,脸在她的耳边厮磨起来:“老婆,今天我们要不要那个……”
不等他说完,韩叙拧起眉头,看起来似乎是头疼让她痛苦不堪又疲惫的模样,打断了他说:“君泽,我真的头痛,一抽一抽的,想睡了。”
南君泽略显失落,却又不甘心的想哄两句试试她能不能答应,恰逢床头柜上的手机震的沙沙作响,他只好松开了一条手臂去拿手机。
南君泽看了一眼来电,下床去了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对电话里的人说:“什么事?”
韩叙趁他接电话的时间,赶紧闭上眼睛假装入睡。
南君泽似乎听了许久的电话,却不见他回应几声,跟着直接挂断了,来到床前轻轻摇了摇韩叙说:“老婆,我有点事要出去,你先睡吧,我晚点回来。”
她虽然自己不敢跟老公同床,可如今都入夜了,南君泽又要出去,她不得不提起一点戒心问:“谁的电话?都晚上了还谈工作吗?”
南君泽把电话拿到她跟前,打开通话记录:“是罗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