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淮笑着戳戳他的眼角:“哈哈,你哭啦?”
晏飞白可笑不出来,不回答她,偏过头将她已经被吹得冰凉的手包握在掌心,只露出红红的伤处,这样她便没有那么冷了。
他掌心也没有多温暖,而且已经隐隐渗出了些汗水来。
恐怕是吓得。
吓出一身冷汗可还行?
得是多紧张啊……
黎元淮靠在他肩膀上,觉得手倒是不疼了,可心里却越来越愧疚……
这么帅个小哥哥要是给吓出个好歹的,她该怎么和晏爷爷交代呢。
刚巧路过药店,张叔停车去买烫伤膏。
黎元淮想着左右一会儿也要上药了,说冷,晏飞白才升起车窗。
仍握着的手,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开。
“你给我吹吹吧。”黎元淮举起被他握着的拳头,想要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晏飞白有些奇怪,可具体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看着他眉宇间的愁容,像是有什么事儿解决不来的样子。
可晏飞白也会有解决不来的事情吗?
在黎元淮心里,晏飞白可是无所不能的神呀。
晏飞白看着她,这会儿犹豫着:“我呼出的气是热的,你会更疼的。”
“哎呀……”黎元淮翻着白眼,拳头直接戳过去,“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呀?”
她老大不耐烦的样子,晏飞白无法,只得尽量把她的手推远一些,一下下给她吹着,吹到后来,他都有些缺氧了。
黎元淮笑着看他,一脸狡黠。
张叔上车后回身把药递给晏飞白。
他接过来仔仔细细给她上药,动作轻柔,黎元淮真的觉得一点都不疼,可是就是不想让他闲着。
他也的确没闲着,到了学校,他也一直握着她的手,护着她走进校园。
人来人往的,谁看见了这一幕都难免误会。
黎元淮想要挣开,他却皱了眉,恶人先告状似的:“怎么了?”
那上扬的眼尾此刻如刀锋一般,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说一句不好听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这么个眼神儿狠狠盯着,谁还敢看他啊?
黎元淮一脸无奈,任凭周围窃窃私语,也只能随他去了。
穿过校园这么会儿工夫,班级里面就炸开了锅。
“哎哎哎,你快看!那是不是晏飞白和黎元淮?”同学甲兴奋地问。
同学乙也看过去,语气懒洋洋,没什么兴趣:“是又怎么了?”
同学甲捉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他们果然在一起了!”
同学乙嗤之以鼻:“他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还用你说?”
同学甲怒翻白眼:“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他们牵手了!”
这话声音可不小,教室里为数不多提早到校的同学全都听见了,一时间都趴在窗边看热闹去了,叽叽喳喳的八卦声四起,教室里好不热闹。
陆渊跟在秦老狠身后进门,师生两个正微笑着说什么,一抬头,忽然看见同学们都乌泱泱地趴在窗台上,都是一愣。
秦老狠眉头一皱,直觉事情并不简单,也凑过去看。
陆渊耳朵动了动,光是听,就明白了他们在看什么了,当下面不改色回到座位,似乎有些烦躁。
若非同学们的注意力都在操场上那牵着手的两个人身上,恐怕都要惊叹,这出了名的好好先生,怎么也忽然炸毛起来,难道是要转型了不成?
秦老狠站在窗边,远远望见了楼下的情况,眉尖微蹙。
“都干什么呢?”她冷冷地问。
在她面前的同学在听见这声音的一瞬间集体僵住,这蜜汁寂静的场面看起来,也是蔚为壮观啊……
下一秒,看热闹的孩子们齐齐作鸟兽散……
秦老狠依旧冷着脸,回到讲台前,在这谜一样的气氛中,死死的盯着教室门的方向。
作为一个老师,她不是个精于打扮自己的女人,一生中大半的时间都交给了学校交给了学生,一辈子也没太为自己的长相过于操心过。
只在早几年年轻时,曾跟着同组的女老师一起纹过一次眉,不过也不知是那纹眉的师傅见她目光如炬两眼放光的模样被煞到,还是他就只会纹这一款眉,反正原本还淡淡的眉毛经过一番雕琢,就这么被高高吊起了,美不美不知道,却是让她的样子看起来更加可怕了。
她虽不喜欢,却也懒得去洗掉,以至于现在一直要顶着这么两道厉眉过日子,就连不笑时,也像个凶神恶煞的夜叉似的,实在骇人。
不过这眉毛倒是挺符合她的人设的。
黎元淮和晏飞白一进门,就察觉出了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诡异的气息,抬起头,便被这一双厉眉剑目吓软了腿。
教室里安静得出奇。
俩人不由得都有些疑惑,这一大早的,是谁惹到她了不成?
黎元淮这边悄悄落座,正想问问旁边同学怎么了,还没等开口,晏飞白便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靠在她耳侧小声说:“别碰着了,有什么事儿就叫我。”
黎元淮不解:“你要坐这?”
“嗯。”
她挑眉,看了看秦老狠的方向,那如刀的目光就落在晏飞白身上,分毫不差,直取命门。
黎元淮看着,可是真担心啊。
“我说,你还是回去吧,我什么事儿都……”她想劝他回去,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哟,怎么着,不想让我来上课了?”姗姗来迟的周经桓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