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我从来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我怕弄脏了,我妈会说我的……”/p
这裙子三万多呢,当初黎妈妈送给她的时候,再三叮嘱过,这一定是她高中生涯中最贵的一件衣服了,绝对不会有之一。/p
晏飞白翻了个白眼。/p
“这个可不是我看着你就能避免的。”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她话里的漏洞,“我就算捆着你不让你吃饭,你也有本事把汤都弄进你兜里。”/p
黎元淮扑哧一笑,玩笑道:“吃不了兜着走嘛……”/p
两个人慢慢走进宴会厅。/p
刚走了两步,就看见周宗英端坐在主桌主位,正与身边的人谈笑着,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p
黎元淮是见过他做化疗时的样子的,与现在简直不能同日而语,所以,她也松了口气。/p
至少,老人家的病是真的好了。/p
周文彦忙活完了,小跑着过来接人。/p
“来吧,爷爷念叨你半天了。”他拍拍黎元淮的肩,又以拳头和晏飞白相碰,就算是打过招呼了。/p
他额角都是汗,显然是被今天的场面给弄懵了。/p
他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实在是不习惯。/p
周宗英这时候看过来,黎元淮便笑眯眯迎上去,那笑容显得特别乖巧可爱。/p
周宗英本就喜欢她,一见了她便笑开了,然而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男孩子身上,笑容一滞。/p
“爷爷,祝您松柏长青,健康如意。”黎元淮平常最讨这个年纪的长辈喜欢了,自然抓得住周宗英的目光。/p
而从这一刻开始,周宗英便再没有看过晏飞白一眼,那样子,仿佛他就是一堵墙,或者是一张桌子,或者什么都好。/p
总之,晏飞白的祝福,他不受,甚至于周院长请了晏飞白同桌而坐,他都视若无物。反倒是对黎元淮热情非常。/p
黎元淮一面同他说话,一面担心着晏飞白,一心二用间,总不能很好的顾全大局,所以说着说着,就被老爷子套在里面了。/p
“淮淮这回来南港,是交流学习啊,还是往后就要在南港发展了?”周宗英笑着问。/p
黎元淮如实回答:“没有,就是来这边交流学习的。”/p
周宗英借着喝酒的动作,看了周文彦一眼。/p
后者姿势摆得正着呢,丝毫没有被这段对话影响到。/p
周老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p
没办法,自家孙子不行,只能爷爷再接再厉了。/p
“哎,”他似乎是不赞同黎元淮的话,“你是干这一行的,还不知道南港就是最好的地儿了?何苦不留在南港唱,非得跑回凤城呢?现在的南港,才是权力的中心不是吗?”/p
黎元淮本来还在默默听着,偶尔轻声应和,听到最后一句却愣了。/p
晏飞白一直垂着眸,没说话,听到这里,也抬起头来。/p
他知道晏老指的是什么。/p
换届选举过后,怕就要变天了。/p
“你说呢飞白?”周宗英今晚第一次,和晏飞白说话,然而语气却并不十分和善。/p
晏飞白丝毫畏惧都无,只沉默了片刻,便沉声回答:“您说的是,有句古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无论是凤城还是南港,应该都是臣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