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奶奶不是个多话的人,只嘱咐秦诗言好好招待同学们,便回厨房做饭去了,黎元淮见她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她慢热认生,见了陌生人总有些不适应。只身边有晏飞白时,才算好一些。
每当她意识到这种情形时,她便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没有出息了。
这晏飞白往后总归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可叫她怎么办呢?
晏飞白见她发呆,敲敲她脑袋,“又琢磨什么呢?”
“你管我……”她绕到沙发上去坐,随手抓了个橘子剥开,可还没等塞进嘴里,就被晏飞白抢走,扔到张奇峰手里了。
张奇峰只顾着和秦诗言聊天,接了橘子顺口说了句谢谢,便掰开一瓣一瓣扔进嘴里。
黎元淮见他这样护着他,便生气地质问:“你干嘛啊?我要吃啊。”
晏飞白面色不变,对着嘴型说:“洗手去。”
她恍然,再看看吃得正香的张奇峰,顿觉过瘾,而后咯咯笑着去洗手了。
回来后重新剥了个橘子,和晏飞白两个一人一半,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看电视,间或跑到厨房去打打下手。
倒也挺有意思的。
午饭时,秦奶奶怕他们觉得拘束,自己只吃了几口就回房间休息了,留着一帮孩子在那吃吃喝喝。
黎元淮看着满桌南港珍馐,真觉得不知该吃什么好了。
她没猜错,秦家果然是南港人,今年本来应该全家都回到南港老家过年的,可秦奶奶身体状态不佳,秦诗言的父母便只带着弟弟回老家过年了,她则留下来,陪着不便长途跋涉走动的奶奶在家看家。
黎元淮小时候去过南港一次,对那边的美食一直心生向往,凤城也有几家南港菜,可是因为太过于辛辣,她也不能去尝试。
毕竟,为了保护嗓子,她平常几乎不在外边吃东西,即便偶尔需要出门赴宴,也向来都是家里人先尝过了,觉得味道还不错才夹到她碗里的。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吃也吃不饱,还得陪着笑。
不过随着年纪大了,最近这些年,这活儿多半都落在了晏飞白的头上。
他不比奶奶那样严格,一点辛辣都不让她碰,他要更纵容一些,总是尽可能的给她许多的余地。
所以因为他,黎元淮的生活里也多了很多不同的口味。
秦诗言看了却觉得奇怪,张奇峰那厮便献殷勤般解释道:“你可别管,这俩人可腻味着呢,打小就这样,飞白就是淮淮的老妈子。”
这口气听着可不大对,难不成,是吃醋了?
这可不行,她可不是会勾引兄弟男朋友的女孩啊,于是赶忙把盘子挪到一边去,离晏飞白远远的。
晏飞白这边试菜也试得七七八八了,秦奶奶做菜口味不重,并没什么吃不得的。
可他一筷子烧豆腐扑了个空,就有点挂不住脸了,横了一眼身边的猪队友,直接把筷子伸到黎元淮嘴边来。
黎元淮一个劲儿冲他使眼色:你个有夫之夫检点一点!
晏飞白假装看不懂的样子,捏着她的下巴把豆腐送去给她吃,末了还替她擦了擦嘴角。
这下不仅是秦诗言,就连张奇峰都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我靠,想不到想不到,这晏飞白撩妹儿技艺如此这般自然娴熟,真是让奇峰小少爷自叹弗如啊。
黎元淮看过去,又好像忽然有点明白了晏飞白的意思。
他是不是也正在吃张奇峰和秦诗言的醋呀?所以所以,故意做给他看的?
嗯嗯嗯,一定是这样。
讨厌哎,被利用了呢。她闷闷的想。
可谁让他是晏飞白呢,要是他的话,被利用个一次半次就……算了。
自此,她便没再刻意同晏飞白拉开距离,安心陪他演好这出戏。
晏飞白也算渐渐摸清了这姑娘的思维模式,反倒比过去没被她“强行掰弯”时要更加游刃有余了。
饭后,不过是上了个洗手间的功夫,出来时客厅就没有人了。
黎元淮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始终都没有人出现,便坐不住了,出去找了一圈才在院子里找到了晏飞白。
他正和小王说话呢,小王在抽烟,末了还把烟蒂扔进了秦家院子的花盆里。
黎元淮本就不喜欢他,见状便没有过去,绕道马路对面的池塘去逛了。
不多时,晏飞白也跟了过来。
黎元淮没有问他和小王说了什么,只问他:“张奇峰呢?”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漠,“不知道。”
黎元淮指着结了冰的水面,抓着他的胳膊踩过去,冻得不太结实。
晏飞白下意识地抓紧了她。
“其实这也挺好的,每天出门就是青山绿水的。”她想了想说:“就是生活不太方便,公共设施没有那么完善。”
“嗯。”晏飞白随口应着。
“你怎么了?”她忽然问。
他沉吟了片刻,“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晏飞白没有回答,只望着湖面。
俩人逛了半个多小时,回去的时候,张奇峰已经在客厅里了,正和秦诗言靠在一起说话。黎元淮先进门,见状急忙遮住晏飞白的眼睛。
“飞白!”她慌慌张张的喊。
“怎么?”晏飞白一脸懵,倒是乖乖巧巧的任她蒙着眼。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急忙分开,秦诗言匆匆忙忙进厨房了,张奇峰那厮调整了一下情绪,晃悠着过来,一脸的春风得意。
“哪儿约会去了?”他问,嘴角噙着坏笑。
黎元淮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