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作为皇后,她始终不能拂了她们的面子,她吩咐小脂让御膳房熬了一碗八宝莲子粥,准备给皇上端过去,顺便将妃嫔们的意思传达给他。
乘了凤辇到了御书房,正要端粥进去,却见守在殿外的侍卫们神色异常,闪闪烁烁,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一般。
凌嫣冷眼扫视他们一眼,捧了银盘便要进去,却立刻被一名侍卫拦下。
“娘娘,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娘娘不如”
凌嫣轻轻打断他:“本宫只是给皇上熬了一碗粥,送进去本宫便走。”
那侍卫脸上依然还有些为难,凌嫣轻叹一声,也不再为难于他,转身抬脚便要走,却突然听到御书房里传来一阵女子轻快而娇媚的笑声,顿时心中一惑,以眼神询问那侍卫。
“娘娘,杜修仪在里面,所以”
“杜修仪?”
“正是。”
凌嫣冷冷道:“杜修仪有孕在身,不好好在惜春堂里养着身子,怎跑到御书房来胡闹了?”
那侍卫脸红一阵白一阵,答不上话来,凌嫣也并不理会他,径自推开他向御书房内走去。
一进去,便顿时愣住了。
房间内,几对红烛微微摇曳而迷离,原本是放奏折的桌案上,却刻却摆了满满一盆提子。
两人正玩得起劲儿,丝毫没有注意到凌嫣的降临。
凌嫣掩住尴尬之色,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们。
杜修仪一见是皇后,脸立刻红得樱桃,鲜红欲滴,于迷离的烛光中,刹是迷人,她有些不情不愿地从皇上腿上迈下,“皇后姐姐万福。”
此刻的苏博文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诧及尴尬,其间似还有一丝丝隐隐的无奈,但也只是稍纵即逝,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皇后来了,找朕可是有事?”
凌嫣身子福了福,只是上前将银盘子置于那盘提子旁边,淡淡道:“皇上近来国事操劳,臣妾特地命厨方熬了八宝莲子粥,给皇上去去火静静心,但臣妾看来,皇上似乎精神极好,臣妾便将粥带回去吧。”
说罢,她冷冷瞅了瞅杜修仪手中正欲剥开皮的提子,房内满是一股酸中带甜的清凉味儿。
杜修仪道:“姐姐既然已经端来了,不如放着吧,待会儿嫔臣伺候皇上喝下。”
凌嫣转过身,淡淡望着杜修仪,语气威然道:“修仪妹妹也真是,明知自己怀了身孕,怎还不好生呆在惜春堂静养,去跑到这里来,万一腹中孩子有个闪事,你可担当起得么?”
杜修仪正是背朝着皇上,好看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身形却恰恰相反地跪了下去,“姐姐千万别生气,都是嫔妾不好!不该偷偷跑来找皇上,嫔妾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便要磕头。
未及凌嫣伸手去扶,苏博文却是已经先她一步,幽暗的目光仿佛是有意,亦或是无意地自她有些苍白的面上轻轻掠过,隧上前将杜修仪抱了起来,“朕不是已经准许过你,不必给人下跪行礼的么?如今这样,若是伤着了朕的孩儿怎么办!”
“皇上……臣妾没事的……”杜修仪楚楚可怜地缩进皇上的怀里。
凌嫣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看戏,只是为了将众妃的话带到而已,于是上前跪下,也不去理会他们的表情,只正色道:“皇上,如今修仪怀有身子,太医说过这段时间正是胎盘稳定之际,所以这段时间千万不可有任何的闪失,臣妾自司寝局查到皇上近日连连夜宿惜春堂,臣妾知道皇上要紧着修仪,但此刻情况特殊,望皇上能视情况而定,且不要再扰了修仪的静养,后宫其她的姐妹各个貌若天仙,随时都可以为皇上伺寝,请皇上三思!”
话落,房内却是一片安静,只闻到息淡淡的呼吸声。
良久,才听皇上冷冷道:“皇后前来,只是为了这件事吗?”
“是。”
杜修仪不满地嘟嚷几声。
苏博文却仿若未闻,只是专注于凌嫣,眼底满是不可捉磨。
“皇后说的极是,那么,从明日开始,朕便照常召妃子伺寝吧。”
“谢皇上。”
凌嫣起身,微理了理衣角,正准备退出去,却突然听见苏博文道:“想来朕也有许久未召过你了,不如就明夜吧。”
什么?!
凌嫣微微一怔,几乎不敢置信。
“其实臣妾倒没什么,皇上可以先从其她妃嫔开始宠信,况且臣妾近来身子”
未等她说完,苏博文已是面露不耐,“行了,你不必多说什么,难道朕要宠信哪个妃子也需要皇后来管么?你只需好生将自己梳妆整洁,穿得像样点儿,等着朕驾临便可。”话落,却是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仿若无人般拉过杜修仪重坐于自己腿上。
凌嫣低了头,默默退出去,扫眼望去,自己素素一身白色大袄罩在身上,里面亦着着一件水蓝色的绣鸳鸯戏荷花图,唯一在胸前处用一枚水滴形的镶裹一颗珍珠做以点缀,确实是素了点,但这也正是她有意而为之。
既然已经无望得到苏博文的真爱,她亦不会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了,现在的她,亦不会再纠缠于儿女情长,她所要做的,便是将花怜香压垮,同样,要让苏博文为曾经对她的所作所为付出待价。
次日晚。
天气越来越冷,一到晚上,连空气都似乎凝固起来了,殿外所栽各的盆栽亦萎靡了起来,空气中的芳香少了许多,亦不像其它季节那般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