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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严防死守,到了第二天一大清早,仍就会在窗户下发现一张血书,每次的内容皆不变。
“魂兮归来……”花怜香轻声念着,内心的恐惧一点一点爬升,原本她还在怀疑凌嫣惨死事件的真假,然而,前几日她的爹花将军来告诉她,就算凌嫣没有死,但他们已经想办法让她真正地“死”了。
如果是真死了,那么那些个夜晚,她在床头所便真是她的魂魄归来了!
她不再敢告诉皇上,只得日日夜夜呆在花明宫不踏出半步,连晚上睡觉亦将整个宫殿内的宫灯皆燃起,将里面照得亮如白昼,才以稍驱一些阴森之意。
次日,苏博文果然准时上朝,只是脸色苍白无血色,整个人尽显疲态。
花将军低只微微拢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苏博文不等所有大臣开口,已然命齐顺海将他昨夜拟出的召示诵读一遍。
召示上便是将凌嫣受人所害,已死宫外的消息公告出来,只等着上贴皇榜,召示天下。
凌嫣已经从太后口中得知,皇上要将她的死迅告示天下,面上虽不惊,但心中却不免有些慌乱,如此一来,她日后翻身恐怕也太迟,是以,必须在皇上将告示贴于民间之前,将真相查出,自己才能公然入面以证自己没死。
皇上那边,自然是由太后出马,凌嫣原本不肯,但太后执意拖着病体,去见皇上。
焦急而漫长的等待之中,杨文笛适时出现,并且带来了好消息。
“娘娘!老臣终于查出,这所谓死胎,却根本不属于人,而是畜生所生之死胎,如果老臣没有看错,这死胎应为刚出生不久的幼兔仔,只是没有想到,贵妃娘娘竟然敢做出此等欺上瞒下之事来!”
凌嫣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悄然放下。
“杨大人!这次多亏有你帮忙,只是本宫到时还需要你的帮助。”
“老臣明白,只是不知,娘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凌嫣心中冷然,她已经有了些底了,待杨文笛走后,她便让小脂笔墨伺候,将自己查出的所有证据统统罗列于纸上,属名则为匿名。她分别将此信备了三份,一份给皇上,一份给花怜香,最后一份,则给花将军。
她想,此事也该是自己显身的时候了,当然,她首先要见的,就是苏博文!
用完晚膳,天色已黑。
齐顺海照旧拿了众妃嫔的牌子来。
苏博文却是看也不看,“今夜朕想好生休息,牌子撤下去吧。”
待齐顺海出去后,苏博文只觉得胸腔一阵发闷,今晌午时,太后亲自来找他,却只为那张告示之事,想想太后所说,早一日张贴出去,他便早一日要做好立新后的打算。太后终情于凌嫣,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根本没有打算扶立花怜香为皇后,如此一来,只会涨了花氏的风头,令他的地位更加朝不保夕。
慢慢踱到窗边,今晚夜色很美,淡淡而朦胧的月亮,一如多年前那个夜晚,执子之手,却不能与子终老。
正叹气时,却忽然发现镶着月亮的天空之上,一盏精致小巧的宫灯竟然缓缓升上天空,在夜色下,显得格外耀眼和奇妙。
心中有了好奇,急急步出养心殿,问一旁侍卫:“那个方向是何处?”
侍卫看了看,回道:“回皇上,似是御花园同听风阁那边。”
见苏博文对着那盏越飞越高的宫灯出神,侍卫立刻问道:“可要小的前去制止?”
苏博文摆摆手,“不必,随朕出去走走。”
许是因为好奇心使然,脚步竟似着了魔似地向那盏宫灯的方向步行而去。
夜深露重,渐渐凉快起来的天气此时,却也有了微微凉意,那凉意侵透他一身的明黄,一双高腰红罗靴低沉地践踏在枯落的树叶上,在夜色中响起一片片沙沙声,这声音在格外宁静的夜中,却是如此地寂寥与孤独。
自登基以来,有多少个日夜,纵使身处各个嫔妃的宫殿之中,但内心的孤独却永远无法向外人诉说,不由深深怀念起,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芬芳四溢的桃花树下,那抹袅袅身姿在庭院中飘然起舞的身影。
长叹一声,他抬起头,看见那盏宫灯竟又飞高了一些,盈盈闪闪,平白为夜空增添了一抹明色。
转眼已穿过了御花园,此季夏天所开的花儿已经凋谢,不及被他所见,园子里早已有人换上了秋季的花儿,有*、桂花一串红、雁来红、美人蕉、木芙蓉,那满园的花儿在夜中尽情而肆意地绽放,丝毫不必顾忌其他,只需将自己的生命绽到最绚烂的极点便可。
再往前走了几步,他终是停下来,在御花园的左边,走过一个抄手廊便是凤阳宫,远远望去,凤阳宫灯火暗淡,没有了主人的宫殿,如频临死亡般,喘喘不安。
想到不久之后,便会有新后搬进去住,那宫殿便会如往常一样,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只是不知,旧人已去,只留新人。
凝望了片刻,心中的酸涩令他有些难以自制,干脆转过头,绝然地往右边的听风阁去,此刻,那盏宫灯也已飘向了那边。
苏博文转身朝跟随后头的侍卫道:“你不必再跟了,朕想自己走走。”
“这”
苏博文不等他答应,自己已然迈开步子朝听风阁走去。
空旷的听风阁上,没有见到任何人的影子,只有那盏宫灯似是幽灵一般继续飘荡着,这里的风奇大,呼呼刮在耳边,凉意渗进肌肤,直抵骨髓。
就在